吃饭的时候,爸爸问我:“小沙到时候想去哪个高中啊?”
“城南中学就很好。”我现在读的就是城南中学的初中部,要顺利升上城南中学的高中部,少说中考也得五百多分左右,以我平时的成绩,这是不成问题的。
爸爸问:“晓风呢?”
巫晓风安静了一会,不屑道:“不读了,反正考不上。”
我曾无数次幻想,没有跟巫晓风同校,不用跟他用同一辆单车,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我甚至还准备等到那一天到来时,拉上陈岚去放烟花庆祝,可当分离真要来临时,我却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反而感觉气氛莫名压抑。
睡觉时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巫晓风。”
“嗯。”帘子那头传来他闷闷的回应。
“你还没睡啊?”
“废话。”
“……”我一时语噎,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
真是的,每次都那么傲娇干嘛?
盯着粉色的帘子,它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好像也就是三年前的事,那时候我跟巫晓风还没有分床,每天睡觉前都要为抢被子抢风扇位而打得不可开交。
其实,巫晓风也是对我好过的。
“巫晓风,还有一学期,你努力努力,还是有机会的,你上升空间很大。”
最后我是这么说的,帘子那头的巫晓风没有回答,许久,安静的房间里,只余下我们彼此均匀的呼吸。
次日我像往常一样去馄饨店等着顾阳,他一如既往地推着单车懒懒走来,一瘸一拐的模样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帅气。
刚走近,修长的手往我面前一伸,表情却是还没睡醒的样子,惺忪着睡眼看我。
“干嘛?”想牵手?
我不禁难为情地红掉了脸,这太过突然了。
好在他也没注意我脸红没红,继续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情书。”
我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窘迫,表面却要不动声色地嚣张,“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写。”
“那我求你了。”嘴上是这么说,行动上顾阳却用臂弯直接勒住了我的脖子,俨然是威胁的模样。
“顾同学,求人的方式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奋力挣扎,顾忌到他的脚伤又不敢出脚踢他,只能做做样子的乱蹬。
“巫同学,这是我求人最温柔的方式了。”
最后在顾阳不要脸的威逼下,我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替他写了情书,小声嘀咕,“人生的第一封情书啊,白白被猪哄了。”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反正他也没有接话,就吃着馄饨看我坐在他对面写着。
“好了,请大人过目。”我把情书双手奉上,态度毕恭毕敬。
“你念就好。”他低头喝着汤,压根不看我。
好吧,看在我也就再忍他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他的脚伤好了我们也就再无交集的份上,念就念。
“我喜欢你。”
“嗯。”这回顾阳倒是抬起头,正儿八经地回我一句“嗯”。
嗯?嗯你个头啊!
那一刻的心情,大概也就只有一句“我心里有一句MMP不知该不该讲”可以形容。
顾阳看着手上那封我写的所谓情书,挑挑眉,“就四个字?”
我一本正经,“浓缩就是精华。”
他没反驳,将那张纸对折几下,起身买单的时候顺便往自己校服裤里一塞,情书这事就算是这样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