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城南的木棉树吗?
你还记得那如炬如阳的花朵吗?
你还记得在树下用木棉花当毽子踢的孩子吗?
你,还记得我吗?
矜矜战战度过两个月的试用期,升工资后的我继续厚着脸皮在巫晓风这边蹭吃蹭住。
酷暑走进严寒,初春又迎来立夏,好不容易盼来六月份回学校拿毕业证正式毕业的日子,顾阳却在前一个星期告知了我进修延期,无法回来参加最后的毕业典礼。
就在我无限惆怅之际,得知一个让我简直就要愁白了头的消息——秦天雅也去美国了。
我不知道顾阳是不是真的特别忙,给我的邮件慢慢变少,内容也越发简洁,有时候一个星期一封邮箱,内容只是问好和报平安。
马柯子怂恿我陪她去剪头发的时候,正巧是我默默决定跟顾阳冷战的那段时期,一阵心血来潮,便陪着她去把一头飘飘长发给剪了。
镜子里短头发的假小子让我想起大一暑假那会,因为顾阳的爸爸,大二第一学期我一直都是短头发的,只是我知道,看到我的短发顾阳心里不好受,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很迫切的想要头发长快点,如今头脑一热剪了短发,可见那时候我心里是真的打定了主意顾阳不理我我就再也不要理他了的。
当我和马柯子双双出现在巫晓风的网吧时,楚生很不给面子的一口可乐往地上一喷,不知道是被呛到流泪还是因为憋笑流泪,总之他是眼里挂着泪好辛苦的憋红了脸问我:“我的沙子,又受我的风哥什么刺激了?”
我淡定地将一头酷似狗啃的头发往后一甩,“最新流行,个性。”
楚生摇摇头,表示这个性他欣赏不来。
那天巫晓风没回来吃晚饭,在外面鬼混一整天的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揍了我,揍完他轮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2.5升百事可乐瓶,在黑暗中愣愣地看着抱头惨叫的我。
林子钊他们闻声而来,房间的灯被打开,我抱着自己脑袋蹲在床上,巫晓风手上的百事可乐瓶还没放下。
许是我视力太好,又或许是巫晓风将眼睛睁得太大,我在巫晓风黑色的瞳孔里看到没穿内衣,只穿一件白色微透小背心搭一件小短裤衩的自己。
被四个大男生直愣愣盯着,我超薄的脸皮开始一点点烧了起来,然后我听见自己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视线再度陷入黑暗——巫晓风关了灯的同时将林子钊他们赶了出去。
“穿好衣服,我们谈谈。”
留下这句话,巫晓风就去客厅里等我。
我有种莫名感觉他在不好意思,不过现在黑灯瞎火看不见他表情,巫晓风脸皮又是向来厚出了名的,随即也没多想,披了件宽大的格子衬衫就出去。
见我出来,巫晓风的视线在我极具个性的新发型上定格了好一会儿,终于辣眼睛的对我不忍直视,他呐呐地说:“你没有胸,剪了这么短的头发,我以为哪个不要命的死小子半夜三更还在你房间里溜达,所以……”
巫晓风的话在我一点点狰狞起来的表情中收声,我觉得他讲话太难听太欠揍了,于是扑过去掐着他脖子就是一阵怒吼,“你才没有胸呢!”
巫晓风不看我,仰着头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硬邦邦道:“有没有你感觉不到吗?”
我一低头,视线在他多年被我忽略的胸肌上停留几秒,起身捂脸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