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面做任何争论的秦怡，选择了沉默。
或许在二皇子看来，这就是一种默认。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哪怕这句话跟刚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此时听到的秦怡，却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复杂。因为，秦怡很确定，二皇子这是在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哪怕如此抗争，终究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也在嘲笑自己，哪怕伪装的多么好，却依旧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份嘲笑是沉重的，哪怕在接到转折命运的圣旨之前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嘲笑，但这一次来自二皇子的嘲笑，却无疑是最沉重的那个。
因为秦怡很明白，这样看待自己的二皇子，绝不可能对自己有半点宠幸。自己未来的命运会如同娘亲一样，被囚禁在一个根本不会有人经过的冷院，独自一人老去。
想到这里，有什么东西滚落脸颊。
灼热而潮湿。
意识到自己的软弱，秦怡抬起袖子将脸上的哪一行软弱抹去；可这份软弱早已不受控制，不断地涌出、滚落。
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这幅面容的秦怡，将脸埋在了衣袖之下。
只是，二皇子早已看到了。
身为帝国内的皇子，二皇子见识过了无数女子的哭泣，有伤心的、有高兴的。但从没有这样一次，会让二皇子有些结巴的。
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几乎可以用萍水相逢的女子哭泣的时候，竟然有一点点后悔呢？
这份后悔来的突然，这份迟疑来的迅猛。让二皇子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也恰恰是这一愣，让差点脱口而出的道歉停在了嘴边。也让二皇子的理智重新运转。
自己必须要跟秦怡拉开距离，不过是刚刚见了几面，自己就已经被她的兴趣所感染。
这样的男子在寻常百姓家，必然是个好丈夫、好男人；但自己不是寻常百姓，自己是这帝国内的皇子，是不可以有这样的软弱的。
“秦怡，你的表演真的很成功。就连我，也差一点就上当了。”
明明是违心的话，二皇子说来，却还带着几分嘲笑。
而回应他的，则是秦怡同样带着几分淡笑的言语，“殿下果真聪慧，这样也没有骗过你。”
你既然这样说，为什么却不将袖口将脸上挪开？为什么语调之中还带着几分悲凉？
可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远离你、甚至是处死你。因为，做帝国的皇帝，是不可以有任何弱点的。而成为帝国的皇帝，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目标。
“既然你这样聪明，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了。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殿下请讲。”
“我娶你，那是父皇的安排。而我接下来对你的好，也不过是想要拉拢秦士林这帮墙头草罢了。”
这些话，二皇子是不该说的。哪怕是这种开诚布公的时候，也绝不是可以放在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