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邻国公主的反应也早在秦怡的预料之中,所以当邻国公主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之后、秦怡才是缓慢而坚定的开了口,“这件事情一直让公主殿下很是困扰,以至于当公主殿下到了我那里的时候也一直是愁眉苦脸的。就连我和松秋商谈合作事宜的时候,公主殿下也一直精神恍惚。”
这些事情邻国公主也不否认,毕竟当时的状态、邻国公主心里也有数。
但这些能说明什么?
“就算真是这样,也未必跟秦怡姐姐所说的那件事情有关系啊。”
对于这一点、秦怡并不否认。
“没错,事情光到这里的话,还不足以说明一些什么。然而公主殿下却忘记了,在此之后你曾经打算说些什么,却是被松秋抢先了一步。”
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但这能够说明些什么呢?
见邻国公主脸上流露出了怀疑的神色,秦怡继续补充道,“等着松秋将那件事情说完,公主殿下却没有继续谈论之前准备开口的那件事情了。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些什么?”
邻国公主显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可邻国公主不愿意这样承认这样的事情;于是再一次使用出了沉默这样应对的办法。
这样的反应让秦怡想起了之前的邻国公主,一样是这么的幼稚;至于该怎么做,秦怡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办法。
“公主殿下之所以避而不谈那件事情,只有两种可能。”
邻国公主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还能有两种解释,不免心中是一片欢喜;无论秦怡所说的另外一种可能是什么,只要自己坚持、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不开口的。就算是秦怡姐姐这样聪明的人,也不可能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这样想着,邻国公主的脸上不免浮现出了几分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自然逃不过秦怡的眼睛,看着邻国公主这样的神色,秦怡心中无奈的笑了笑;真要自己没有把握的话,怎么会将另外一种可能说给邻国公主听呢?这样做、自然是基于邻国公主无法承认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的前提下的;目的,就是为了麻痹邻国公主。
现在看来,目的达到了。
秦怡心中有这样的思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依旧带着那副淡淡的微笑,秦怡缓缓的开口,“公主殿下之所以不说自己的事情,其一的可能就是松秋所说的那件事情跟公主殿下要说的、是一件事情,也就是秦姝前往二皇子府的那件事情;而得了我否定的答案之后,公主殿下不再需要再问一遍。”
这正正好好将公主殿下当时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点了出来,然而邻国公主可不希望秦怡姐姐发现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情已经偏离了之前自己的预想,朝着架空秦怡姐姐权势的方向前进之后,邻国公主就更不愿意提到这些了。
想也不多想,邻国公主摇了摇头,“不,并不是因为这样。”
“公主殿下何必着急呢,不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么?”
说这话的时候,秦怡死死的盯着邻国公主;似乎是想要用这样的目光将邻国公主看透一样。
邻国公主不由是抖了一抖,便是不在这件事情上面争辩些什么。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松秋所说的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了;重要到让公主殿下甚至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说到这里、秦怡停顿了一下,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直直的对上了邻国公主的眼睛;然后,秦怡才继续缓缓说道。
“那既然公主殿下一再否认、并非是第一种可能的话,那么公主殿下能否说说,这件事情哪里重要了。”
原先还打算一口咬定就是因为第二种可能才会闭口不提准备说的事情,没想到,这第二种可能竟是这样。
这不是为难邻国公主么?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邻国公主怎么可能想象得到、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总算在之后的事情之中,公主殿下逐渐察觉到秦怡之所以提出这种做法的意图了;也能够在被秦怡问道的时候,给出一些不怎么像样的理由了。
“因为,秦姝如果能到二皇子府的话,一定会带给殿下不小的帮助。”
这是一向不怎么善于挖掘其中内涵的邻国公主总结出来的结论。
说得很好、也说的很对,可用来做说服秦怡不再追问这件事情的理由,却不足够。
“比如说。”
“比、比如……”
邻国公主陷入了苦思。
或许经过这一番冥想之后、邻国公主能够得出一个足以让秦怡信服的理由;然而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时间过了那么久,当秦怡再次问起的时候、邻国公主还需要一番苦思冥想才能给出一个可能站不住脚的理由来;那么在此之前,邻国公主又是怎么意识到这件事情是那样的重要。重要到连她准备说的话都放弃得地步?
从一开始、秦怡就已经瞄着这个方向来了;之前的一切的刁难,也都是为了让邻国公主按着自己的计划走。
而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
邻国公主哪怕到了现在、依旧没有察觉到秦怡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见秦怡笑出了声,才隐约间意识到自己可能上了当。
“秦怡姐姐笑什么?”
“公主殿下可真是健忘啊。”
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邻国公主显然无法理解;于是一脸诧异的邻国公主,只好是死死盯着秦怡,希望秦怡能够对此给出一个像样的回答。
而公主殿下并没有白等。
“明明在松秋说这句话的时候,公主殿下就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重要性;没想到才刚过了两天,公主殿下就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重要了。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健忘么?”
邻国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一步一步的落入到了秦怡的陷阱之中了;可明知道自己中了陷阱,邻国公主却连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出来。不知道该如何对答的她,只能用沉默来作为最后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