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宰相真的是待价而沽么?”
之前还忙于思考的二皇子,却在秦怡这个问题上给了斩钉截铁的答案,“肯定啊,不然还有其他什么可能?”
秦怡会问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她的想法;面对二皇子的询问,秦怡没有半点犹豫的开了口,“或许宰相是被形式逼迫着、不能投靠到任何一件事情里面呢?”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有什么能够逼迫着宰相不敢做选择呢?二皇子想不明白、也从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想过,哪怕秦怡现在提起这件事情,二皇子第一反应却还是不可能。可再仔细想想,实际上能够胁迫着宰相不做这方面回应的人还是有的;比如说自己的父皇。虽然二皇子承认有这种可能,但二皇子却不觉得自己的父皇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见二皇子脸上的神色变化,秦怡多少猜得到他的心理变化;于是乎还没等二皇子说话,秦怡先一步开了口,“殿下,为什么不可能呢?”
秦怡突如其来的说辞,让二皇子惊了一下;先是惊叹自己的想法居然被秦怡看穿,随后又感慨秦怡竟然有这样近似于癫狂的念头。明明父皇表示过了、会在两人之间争斗这件事情作壁上观,又有什么理由向宰相下这样的态度呢?
难不成,是担心自己或者是四皇子借着这一次的事情,将苗头对准父皇么?
心中闪过诸多的想法,二皇子嘴上却不对这件事情说些什么,“父皇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陛下的确没有这样对付宰相的理由。”
秦怡的回应让二皇子有些意外,原以为主动提起这种可能的秦怡一定是有什么想法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秦怡的就接受了自己的说辞。而就在二皇子对此有些愕然的时候,秦怡第二句话已经开了口,“但如果这件事情皇后娘娘牵扯其中呢?”
皇后娘娘?
这跟皇后娘娘怎么又挂上了关系,从没有思考过这方面可能的二皇子自然是神色一滞;不用二皇子张口询问,秦怡已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比如说当年在反对皇后娘娘上位那件事情上,宰相做过些什么的话。”
皇后娘娘上位那件事情一直被父皇当做耻辱,自然是不愿意让任何人提起;而身为继任者的他们,自然也不敢提起,不仅如此,也从不说给任何人听。秦怡这么一个寻常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更何况,连自己都不清楚当年那个领头的人是谁,秦怡又是怎么知道的?一连几个问题涌上二皇子的心头,与之同时的,还有十足的戒备。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有大量保持中立的官员。”
秦怡没有丝毫犹豫的答案、却让听到这件事情的二皇子陷入到了迟疑之中;这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却是秦怡想要的结果。随着秦怡这么一句让人猜不透原因的话出口,之前态度中还带了几分肃杀的二皇子,此刻却只剩下了疑问。而这个时候,秦怡就可以将这其中的理由和猜想一点点的说给二皇子了。
“既然陛下已经下了默许的圣旨,那么这两帮人该做的,便是找到一个他们认为日后会荣登宝座的皇子来支持。”
见二皇子似乎有反驳的意思,秦怡先一步开了口,“若是殿下登了宝座,会对这帮中立的人什么态度?”
“自然是任贤任能。”
可面对二皇子这个答案,秦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着一种似乎能看透别人内心的笑容看着二皇子;这幅笑容如此诡异,最后竟是二皇子带了几分无奈的改了口,“我会将他们安插在些闲职上面,毕竟投靠我的人那么多,若是不给这帮人好处,日后再想用人、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直到二皇子改了这样的口,秦怡才继续往下说,“连殿下这般人都这样做,更别提四皇子那样的人了;这一点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可明知道保持中立是取祸之道,这帮人为什么还这样呢?”
“他们在等有人给出合适的价格。”
“如果价格一直上不去呢。”
不等二皇子多说几句,秦怡已经先一步开口截断了他的话;甚至还没等二皇子对此说出些什么来,秦怡的第二个问题已经出口,“他们为什么敢这样,难不成就不怕玩到最后、玩脱了么?”
故意做了些停顿之后,秦怡有一字一句的开了口,“还是说,他们背后有什么在支撑着他们,所以才敢这样有恃无恐?”
话说到这里,已经不需要秦怡再多说些什么了,二皇子已经明了秦怡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了。那就是这帮人想如法炮制上一次对付皇后娘娘的手段,打算用这样的手段裹挟下一个君主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么。想到这些,二皇子自然是思考起了、如果自己真要面对这个局面的话,自己能做些什么。可思来想去,二皇子不得不悲哀的承认,除非自己可冒着动荡的风险大刀阔斧,不然这些人自己的确动不得。
而这个答案一早就在秦怡的算计之中了,连当前这个可以说为爱痴狂的陛下都那这帮人没有办法;有更多顾虑、需要权衡更多的二皇子又怎么可能是这帮人的对手。
“但这帮人心中应该也很清楚,陛下一直对他们心生怨恨;如果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不再是铁板一块的话,那么殿下就可以从中分而划之。”
说到此处,秦怡面带微笑的看着二皇子;像是想要将自己的心念传达给二皇子一样,“而这一次的皇子之争,就是分裂他们最好的办法。”
所以宰相才是一直不肯表态么?甚至连自己和四皇子之间的见面也做拒绝的原因么?如果宰相真的是那件事情的主谋的话,那么宰相在说服下面一帮人之前应该是不敢表态了。不然内部一旦分裂,那么早就对此等候多时的父皇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