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二皇子原本就未曾平息的怒火更是一窜三丈高;若不是还等着大夫给说个一二三,恐怕二皇子早已经抽出佩剑去找秦士林的麻烦了。
大夫虽然惊诧于情况的严重,可这般情况可不是他一个寻常百姓能处理的;既然二皇子不问,大夫就装作不知。转身,大夫向二皇子说道,“殿下,娘娘伤口不洁;还请殿下找些人来,给娘娘将伤口擦拭擦拭。”
对于这一要求,二皇子冷着脸答应了下来;倒不是觉着大夫说的有什么问题,而是气恼云梦只会哭,伤口都这样了,也都没有注意到么?但大夫可不知道二皇子为什么会是这幅神色,见二皇子似乎有些不高兴,大夫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而很快,丫鬟就端着一盆清水进来,给秦怡擦拭起了伤口。只是这下手之人心肠狠毒,哪怕只是轻轻擦过伤口,上面沾染的木刺和盐巴都会搅动秦怡的伤口,明明人还在昏迷之中,却依旧会被这份疼痛弄得冷汗之流。
二皇子对此实在看不下去,“一群蠢货,还不给我退下。”
受了惊的丫鬟们赶忙退了下去,而二皇子却是亲手将毛巾拿起,一点一点的擦着秦怡的伤口。或许是习惯了疼痛、亦或许,真的是二皇子下手比丫鬟们还要轻柔;之前眉头紧皱的秦怡逐渐舒展了眉头。而眼前的这一幕,也让大夫惊呆了;自己给这么多达官贵族看过病,却唯独只有二皇子这么一个人、愿意给比自己身份地位的人这般小心的擦拭身子。
如此一来,不但是将之前的顾虑尽皆放下;同时,大夫也对二皇子多了几分好感。
别看二皇子动作轻柔,行动却还是迅捷的;不过一阵,就已经将伤口上的木刺和盐巴全都处理掉了。做完这一切,二皇子满是坦然的转过身看着大夫,似乎刚才做的那一切、并不是不符合二皇子身份的低贱行为。而对于二皇子这份举动,大夫也满是佩服;不过这对于秦怡的伤势来说,不过是个开始。
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瓶递交给了二皇子,大夫小心的开口说道,“殿下,这东西是避免娘娘伤口进一步恶化的。”
听到这话,二皇子迫不及待的就要给秦怡的伤口图谋;看到这一幕,大夫再不敢迟疑,将之前不知道该如何说的后半句话赶忙说了出来,“只是,这个药效果虽然好,却也十分疼痛。”
果然,二皇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带了几分犹豫的二皇子看向了大夫,“有没有效果好而不疼的东西?”
二皇子之前还表现的满是精明,却在这个问题上面犯了傻;如果大夫真有这样的东西,自然第一时间拿出来了。能够治好秦怡娘娘的伤口,这礼金还不是重重的?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小手段?万一哪里惹得二皇子不高兴了,怕是大夫也要人头落地了。
平日里,二皇子一定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现在也只能说是关心则乱了。
所以在面对大夫摇头的时候,二皇子实际上是没有任何的失望的;只是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二皇子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那个药瓶上面。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只有做还是不做这两种选择;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二皇子没有了犹豫,将手中的药品打开,将其中的粉末倒在了秦怡的伤口上面。
果真,当粉末接触到秦怡伤口的时候;之前还昏迷的秦怡,却是睁开了眼睛、身子下意识的做了回避动作,可想而知,这是有多么的疼痛。但做完这一切之后,秦怡却又陷入到了昏迷之中;看着手中空空荡荡的瓶子,二皇子又是有几分不放心的给秦怡将脸上的汗珠擦去。
之后,便是看着满脸倦容的秦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皇子总算回过神来。将手中药瓶放在一旁桌上,二皇子一边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明明秦怡娘娘已经陷入到了昏迷之中,殿下却还怕影响到秦怡娘娘休息而往外走,这么看来的话,外面传闻秦怡娘娘和二皇子之间感情不和,甚至是秦怡娘娘在外面另有新欢的事情纯属胡言乱语啊。
心中这么一番感慨之后,大夫同样是跟在了二皇子后面;等着走出了很远、却又能在秦怡娘娘需求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帮忙的距离,二皇子这才开了口,“爱妃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回殿下的话,娘娘身上的皮肉伤自然很快,但草民担心的是娘娘身上的疮伤是否会进一步恶化。”
听到这句话的二皇子陷入到了沉默,疮伤的可怕、二皇子之前也是见识过的,父亲的嫡长子、大皇子就是死于疮伤迸发。所以二皇子在无法对大夫进一步要求的同时,心中也越发为秦怡的情况而担心了起来;但显然,大夫的坏消息并不只有这么一个。
“殿下,您是否察觉到娘娘的腿部有些不自然?”
不自然?
听到这句话的二皇子,自然是回想起了刚才给秦怡擦拭伤口时候的样子;只是二皇子当时全心全意都在伤口上面,对于其他还真没有过多注意。所以面对大夫的询问,二皇子一时半刻还真拿不定主意;不过大夫敢这样说,自然也有些许证据吧。
“那是因为什么?”
“草民担心,娘娘是否有伤筋动骨的可能。”
明明只是一板子啊,竟是能造成这样大的伤口?若是真的如同秦士林要求的五十大板打完,恐怕秦怡早就没气了。
秦士林的性子,二皇子明白、自然是没有那个胆量的;只是在气头上面才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但这个愚蠢的行为显然被人所利用了。一想到这些,二皇子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追查到底;不过现在,更为重要的却是秦怡接下来该如何治疗。
“先生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