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之前虽然么有半点经验,但真的接手这件事情之后,还是能努力学习的。只是娘娘,怕是被身份束着,不能再做这种下贱的工作了吧?”
画鸢接过秦怡的话头,反倒是让秦怡有些没了回答的办法。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成不变的,正如同画鸢所说的那样,秦怡现在的身份早已经不是侍郎府内不受宠爱的长女了、而是二皇子身边的妃子。无论宠不宠爱,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秦怡都不可能再出去做这种生意了。
虽然有些自掘坟墓的意味,但秦怡可不会在这里认输,“只是画鸢姑娘也出不了皇子府吧?”
这是秦怡最后、也是最大的杀手锏;到现在为止,只有秦怡一人得了二皇子的默许,其他人虽然可以将绣品采购回来,但没有秦怡的帮忙却是无法将这些东西出手。果然,当秦怡将这件事情摆在画鸢面前的时候,画鸢沉默了。
半晌之后,画鸢才是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的确需要依仗娘娘。只是这件事情上面我们做不了主的话,邢将军那里恐怕没法交代。”
这句话里面、虽然不缺乏画鸢对于秦怡的施压;但看画鸢真诚的眼神,却也说不定的确有这方面的危险。浪费些钱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如果涉及到要拉拢下面的人的话,这件事情上面如果不告诉邢将军一声显然也有些不太合适。
这一点,秦怡早就有所准备了。但既然做戏、那就要做全套。所以当画鸢这样提醒自己的时候,秦怡脸上也闪过了些许的迟疑。
过了许久,秦怡才一副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模样。
“这件事情上面,我可以让步。”
“那真要多谢娘娘了。”
“你先被着急谢我,我可还没有将自己的条件说清楚。”
秦怡脸色有些阴晴的打断了画鸢的道谢,“明面上,我可以将话事人这个形象给你,但所有事情,我们都同意了才能执行。”
明明秦怡已经退让了一步了,但对于这样的结果,画鸢却谈不上满意,“娘娘,是你说的,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所有事情都要问了娘娘的话,许多商机不就浪费了么?”
秦怡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之所以还要这样说,就是想要营造出一种,自己本来是想要负责这件事情的,奈何在画鸢的步步紧逼之下才逐渐放弃的。所以,当画鸢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秦怡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却似乎自己也明白站不住脚的模样。半晌之后,秦怡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知道了。小事情上面,画鸢姑娘不需要问我;但重要的事情上面,画鸢姑娘必须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能继续执行。”
对于秦怡的一退再退,画鸢却并没有满足,反倒是步步进趋,“那娘娘说说,什么是大事、什么又是小事呢?”
竟是将秦怡所有可能埋伏笔的地方都清扫了一个干净。满满无奈的秦怡,叹了一口气,“画鸢姑娘这样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大事是什么?”
“娘娘莫怪,人们常说亲兄弟明算账。这件事情上面若是没有个具体划分,日后在这件事情上面有了冲突可就不好了。”
明明步步紧逼,画鸢脸上却带着和善的笑容。
“采买、销售、定价这些事情上面,画鸢姑娘不必问我。这样行吗?”
秦怡几乎将绣品店的所有事物都定做了小事,唯独在跟丫鬟交谈这件事情上面只字不提。
“那跟谁合作呢?”
画鸢漫不经心的询问,却并没有让秦怡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合作商人的话,自然也不必问我;但是跟丫鬟上面的合作,却是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娘娘身份娇贵,这般粗事还是让我等下人来做吧。”
哪怕秦怡已经将这件事情说的很清楚了,但画鸢却依旧不肯就此罢休,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前被步步紧逼还能带着几分笑容的秦怡,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冷了脸,“画鸢姑娘,你我都很清楚为什么合作。这件事情上面你却想要让我让步?看来画鸢姑娘没有合作的诚意啊。”
画鸢自然也知道这家事情有多么重要,之所以还要说出来、不是想要试探一下秦怡的底线。现在看来,已经到了秦怡的底线了,画鸢自然是见好就收。
“娘娘误会了,我并不是说那种意义上的合作,而是指收购怎样的款式、又收购多少数量这件事情上面。”
画鸢刚才说的是什么,秦怡自然心知肚明。之所以没有拆穿这番话,是因为秦怡的确想和画鸢达成合作;既然画鸢也已经让步了,秦怡也没有必要追着不放,“是么?那是我误会了呢。”
交锋到这里,已经算告一段落了。
“既然奴婢说的、娘娘都同意了;不如现在就将这件事情定下来如何?”
“不急于一时。”
原本秦怡来这里、就是这个目的。但当画鸢也同意了的时候,秦怡反倒是有所推脱起来。
这般举动自然反常得很,画鸢不免带着几分怀疑的看着秦怡。对于自己行动上的反常,秦怡自己也知道不妥,“画鸢姑娘莫怪,只是我识字还不够,万一要是写错了什么,不就贻笑大方了么?”
听到这话,画鸢总算将自己心中的疑虑收起。
“既然这样,那娘娘改日带着先生再来吧。”
至于画鸢为什么不主动提供写条框的文案,自然是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提出了,秦怡也不可能答应的。毕竟,不懂条框的秦怡会很担心自己被条文所欺压。
既然这件事情上面,两方也算得了共同的答案。接下来,自然是一阵无意义的闲聊与客套。坐够了一定时间,秦怡便是提出了时间不早了、要告辞的话语;而画鸢也同样很配合的挽留了两句、甚至也还让人去请刑芳娘娘过来送客。
这一番客套之后,秦怡总算出了刑芳的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