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停低沉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地离开。”
“你先放开我。”颜乔皱了眉有些挣扎,可是那边迟迟不肯放手。
江漓停冷笑一声随即道:“是不是我放开你,你又要走了?”
有一些讽刺却又带着一丝伤感,颜乔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她很紧张十分地紧张,从未那么紧张过。
她冷静了几秒钟,眼睛闭上又睁开道:“我不走,要聊我们就好好聊,我不会走。”
终于是她先妥协,她知道她来的目的也是来和他将清楚这件事情的。
江漓停缓缓地将手松开,她细嫩的肩膀被抓出一个红印,他很熟练地从一块帘布后面端出来一个木凳子递过来给颜乔示意她坐下。
颜乔上前走几步,坐下来。
她身子挺得笔直的好像谈判似得。
江漓停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你知道,这些天,我很想你。”江漓停缓缓道,他靠在沙发上,腿微微翘起。
“那又怎么样,是你先失约,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可是没等到,那么我离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颜乔义正言辞。
“没错,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和你解释并且逃避问题。可是我很想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但从第一眼我看到你眼中的愤怒要多于想念,有些话不说出来也可以,我看的出来。”颜乔正在气头上,“你是在怪我离开么?江漓停?我不该离开么?”
他眼神深邃,直直地盯着颜乔,颜乔那目光也是非常地冷淡。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和你解释之前发生过什么。”他思索了半天说道。
“好,你说吧。”颜乔双手抱胸一副审视的姿态,她讨厌谎言,并且讨厌被欺骗。如果发现江漓停骗她了,她会立马离开。
“江氏亏损巨大,和苏烟的订婚只是权宜之计。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当我想清楚之后你就已经离开了,还好你没事,没事就好。”江漓停道。
“我不接受你和别人订婚又把我当女朋友,就算是商业用途,你这也是欺骗感情的一种行为,或许你想清楚你到底该怎么选择之后再过来找我,如果想不明白,那就算了。”颜乔道,她冷静地好像一尊雕塑,她始终是有自己的原则的,不论事情怎么发展她的底线永远都不会改变,常常有人说她执拗,可是有时候执拗一些有什么不好呢。
几乎是她说完的下一秒钟,江漓停就道:“我想清楚了,我不会成为利用别人感情的卑鄙的商人。谢谢你,颜乔。”
颜乔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答案出来的这么快。
“自从经商一来,里面的黑暗无数,又有很多不明不白的随时有可能让人丢掉道德的东西,就像一个巨大的糖果,无时不刻不再诱惑着你,吃一口舔一下不会怎么样,慢慢地就沉迷下去,直到整颗牙齿全部腐烂,被那颗巨大的糖果反噬。我一直认为,我自制力那么强,一定不会成那个吃糖果的人,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抵住诱惑,所以谢谢你,点醒了我。”江漓停道,话语诚恳。
颜乔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反省貌似是真诚的。
她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道:“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出了事情不第一时间解释导致我东猜西想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你怎么赔偿?”
江漓停薄薄的好看的唇角勾起来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他仍旧穿着一身黑色的表演服,只不过那只面具被摘下,那俊俏生硬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他一步一步朝着颜乔走近。那头稍微歪着,眼神认真地盯着她。
颜乔紧张地咽了烟口水。
江漓停微微躬身,仔细地盯着她,接着一直纤细白净的手掌缓缓地捏着颜乔小小的下巴,他不如以往地灿烂一笑,接着那薄薄的嘴唇毫无意外地贴上颜乔的。
她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感受那唇齿间的温度,此时脸已经羞红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湿湿的温热的物品撬开她的牙齿抵达口腔。颜乔不知作何反应,身子僵住不敢动。
眉头紧张成一个八字形。
而江漓停瞪大眼睛看见她的表情觉得甚是好笑。
这是第一次,和江漓停产生负数距离,这感觉真的非常奇妙。奇妙到她居然忘记了反抗。
一直到面前那个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生物从她身边走开,颜乔才慢慢地恢复了冷静。
江漓停站的笔直,“这是赔偿,请收好。”
“屁,什么赔偿!”颜乔才反应过来,手臂捂住嘴,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盯着江漓停,江漓停确威风凛凛地在她面前。
“怎么不满意?”他满脸全是的寸近尺的微笑。
颜乔一瞬间说不出话来,怕他接下来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满意,我可满意了!”颜乔白了一眼道。
“你的表情,明明就是很享受。”江漓停反驳,他的话让她一瞬间觉得这个房间好热,热到了极点,好像想刚刚舞台上的烟花燃烧时的温度。
“你……”颜乔擦了擦嘴,“我还没原谅你,你看着办。”
她使着小性子,还是生平第一次,她从来都懂事地不会任性,怕给人添一点点的麻烦,但是这次很奇怪。
在江漓停面前就好像将所有的包袱都通通地卸下来,说好了不听那些花言巧语的解释,但是他几句话却很快地让她卸下了心房。那种信任大概只有在江漓停身上才有。
“好,你说吧,只要你能原谅我,随便提什么要求。”江漓停道。
空气中蔓延着非常奇妙的情愫,江漓停身上散发的烟草味夹杂着好闻的香水味传到颜乔的鼻尖。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朝着他靠近,缓缓道:“我这个人一辈子都没什么诉求,我只希望你在下一次欺骗我之前三思而后行。”
江漓停听她这么说后,把她一把扯到自己的怀里,缓缓地拍了拍,低沉地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那声音像是苏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