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点亮,明灯初上,那青衣门徒述说完那日情形后,就见穆杰陷入沉思,便起身离去。厅堂里也仅剩下穆杰与刘长青两人闲坐,正要劝慰少年,忽地另有弟兄跑来,声称是打听到了方怡去向的消息。
顿时站起身来,双手抓紧对方,穆杰急切地询问:“她现在何处?”那青衣门徒连忙回道:“听到风声,有京城的弟兄见过方姑娘和夏姑娘,还有个老妇人伴其左右。”听闻如此消息,推想方怡或许还逗留于京城,更知道眼下她暂且性命无忧,不由得稍感放心。
“事不宜迟,那我就先北上赴京,寻觅怡妹的下落。”穆杰神情几乎是急不可待,当即就朝着刘长青如是说。明白少年因挚爱之事变得心急如焚,于是也跟着站起身,顺势从怀里掏出墨绿令牌,直接递给对方。
怔了怔,接过这令牌后,没等说话,就听见刘长青直言道:“此令牌是我青衣门的信物,见令牌如见门主,所以你拿着这令牌到京城后,也好有个照应。我门派还有许多要事急需处理,所以无法陪同你一齐北上。”
言下之意甚是惋惜,攥紧手中的墨绿令牌,旋即送至怀里珍藏起来,穆杰微笑道:“多谢刘大哥,待我寻回怡妹,就同她来探望你。”点点头,刘长青又说道:“路途艰辛遥远,你也要好自为之,尽快救回方姑娘。”说罢,又转身出门,招呼手下快去安排准备行路的干粮与清水。
半晌过后,谢过对方准备好的包裹,穆杰斜挎于背,又骑在骏马之上,当即抱拳道别:“刘大哥,也无须再送,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话音刚落,便扯动手中的缰绳,骏马会意,旋即嘶鸣一声,便向北面疾驰。
抬首却见晴空万里,穆杰眺望眼,只觉渐至杭州府地界。蹙眉而欲回乡,但想起俏佳人仍在危险之中,咬紧牙关,便决心先往京城直去。纵马狂奔,遥遥向京城疾驰。穆杰一路上不曾耽搁逗留,不觉半月,身已处于京城里。
多年离京,而今再进此城之时,便觉得数不清的东西都改变了许多。穆杰牵着骏马,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行,刚进城后就轻车熟路地往方府宅院走去。轻敲大门,没过多久的工夫,就有个中年汉子缓缓打开宅门。
迎面而上,瞧着少年的面容,那开门之人怔了怔,不由得惊呼道:“穆少爷,你怎么来了,这几年你和小姐去哪儿啦?”微微一笑,知晓此人便是这方府的管家,自方怡南下离开,偌大的方府便全由管家来治理。
所幸管家老实忠厚,多年来也将这方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与当初的规模陈设相比,变得愈发简洁典雅。看着这管家的神情,顿时就明白方怡尚未归家。回过神来,不待穆杰再言语,管家便连忙招呼其入府歇息。
吩咐仆人牵着骏马至后棚拴住喂养,而穆杰就被管家安排了一间干净宽敞的木屋,且端坐于厅堂里吃过午膳。管家提了许多问题,都只见少年支支吾吾地回应,几近是含糊其辞。明白少年一路辛苦,也不愿再劳累对方。
正值夜幕降临,当即安排其入住歇息,穆杰谢过之后,便熟稔地行至屋子里。在屋内换上夜行衣,旋即翻墙而出,向青衣门于京城的分舵走去。行至一处僻静的宅院前,环顾周遭却见左右无人,当即放心地敲响大门后,片刻间就有人开门。
“你是何人,来这里做甚?”来者极为警惕地瞧着对方,余光也止不住地暼着周遭光景,好似在担心有未知的危机。穆杰没作解释,仅是掏出怀中的墨绿令牌,在那人面前晃动手里的令牌示意。那人仅暼了眼,旋即就大惊失色,连忙招呼少年行进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