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月和予微不甘心的又打趣了几句,眼看子瞻面色开始不善,才住了嘴。
两个人到底年轻又活泼,睁着眼睛绝不放过岸上的任何一点郎情妾意,毕竟九重天可是难得一上的,这些也是难得一见的。
只听得刚刚传来落水的那边现在还在嚷嚷,聒噪声不止,引得不少仙人围了过去。
沁月心痒痒,心道不会是那落水的女子样貌不堪,没人愿意搭救吧,遂拉上一样心痒痒的予微探了过去。
一大群年轻的神仙围在一起,不知道咿咿呀呀的说着些什么,起先还听着有嬉笑声,慢慢走近了却听得嬉笑声渐渐小了下去。
沁月看戏心急,索性撇下一旁走路慢吞吞的予微,一个人窜了上去,“师姐,我先去打探消息,你慢慢来啊。”
她才堪堪靠近人群,还未站稳,就叫一个急匆匆闯出的男子狠狠撞了一下,那一撞力道不轻,沁月停的地方又靠近湖边,她只看到一道蓝色的身影闪过,自己头晕眼花不受控制的转了两圈,扑通一下就掉水里去了。
那男子却好似有天大的急事,抱着怀里的孩子匆匆离去,连自己把人撞下湖水里了也不知道。
马上又有人喊到:“又有人落水啦!救人呐!”
予微跑过来,看到自家师妹在水里泡着,自己又不会水性,只好朝着湖心亭的方向跟着喊有人落水了。
予繁依旧低头喝着茶,头也不抬,语气极是嫌弃:“又有人落水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方法,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依旧喝茶。
月神仙尊跟着引路的小仙娥,一路向东来到了正华殿,见静鸟仙使早已经等在门口,扯了扯嘴角,终于极困难的端起三分笑意。
走进正殿,月神稍有诧异,斜了斜嘴角。
记忆中的正华殿一派的富丽堂皇,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摆了满满的,也不知天君是从哪里寻来讨天后欢心的,满屋子的金碧辉煌,无不昭示着主人的尊贵无比,而如今的正华殿入眼全是些朴素的摆设,要不是天君和天后坐在上首,她差点都以为走错地方了。
记忆中的天后娘娘杏眼粉腮,一双眼睛生得极好,艳得透骨却偏又似有一汪山间薄雾笼罩着着,像极了雾雨山爽朗的清晨。她总是眉眼含笑,婉约柔艳,早已为人妇多年,却总是可以从她身上看出小女儿家的娇态,往那一站就倾泻出满地迤逦的明媚。
能找到形容她的词语,都必定是美好正面的,六界第一美人的称号稳坐多年。
而如今的天后,满脸的平静淡雅,才堪堪两万年不见,却好似老了好多,满身与世无争的感觉,好似那积了尘土的水墨丹青。
月神垂下眼帘,嘴角掩去一抹冷笑,“月神蕴菱拜见天君,天后。”
天后眼里的情绪翻了几番,最终被一汪死寂掩埋,天君开口:“月神不必多礼,坐吧。”
月神抬眼望去,才发现殿上还坐了两人,长身玉立,满身贵气却不让人觉得压迫,不是堇珵又是谁,她微微移动视线,堇珵旁边还坐了一个女子,和堇珵穿着同一色调的衣裙。
虽然早有准备,可心还是狠狠的颤了一下。
敖徒嫣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姐姐这里坐,今日我们荏苒的事情还需劳烦姐姐费心了。”
月神只匆匆看了她一眼,便避开了眼神,寻了位置坐下。
天君寻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和月神说了几句,天后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后有仙侍伏在天君耳边说了什么,天君便匆匆离去,看得出他早就想走了,月神心里冷笑,神色却缓和了不少。
他一走,天后也道身子不舒服要去歇息。
堇珵连连解释,“母亲自那次病好之后身子就大不如前了,蕴菱别见怪。”
“天后的身子自是及其尊贵的,可得好好养着。”月神语气不善,脸色却是缓和了不少。
天君天后一走,殿里的气氛活络了不少,敖徒嫣似是有意拉着月神讲话,偏偏又没什么实质的内容,听得月神心烦气躁,耐着性子敷衍。
敖徒嫣早就听闻月神仙尊性格孤僻,架子极大,心里有些恼怒,面上却依然一副和气样。
堇珵前来搭话,月神也是不冷不淡的回应着,好歹脸色好看了不少,却怎么也熟络不起来。
这时有个小仙娥哭哭啼啼的来报,荏苒小殿下落水了。
堇珵一听神色大变,急匆匆的就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