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阿乐一进魔宫就觉得魔宫里的氛围有些奇怪,刚有魔兵要进去禀报,就被阿乐制止了。
魔兵恭恭敬敬的站回了原位,阿乐紧了紧手里提着的汤膳,屏退了自己带来的人,寻着欢笑声慢慢摸索了进去。
魔殿后面拉着层层帷幔,全都是大红色的,看上去好不喜庆。
一个守卫看到来人是乐倾公主立马恭恭敬敬的行礼,“长公主。”
刻意压低声音,阿乐问:“只是怎么回事?”
“君上……君上刚刚又纳了两个妃子。”守卫看着阿乐阴沉的脸色,回答的小心翼翼。
“兄长何时变得这般荒唐了!”怒喝一声,阿乐推门走了进去。
有风带起层层帷幔,耳边一直传来女人酥麻娇俏的声音,阿乐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低头就看到女人的贴身衣物,双颊瞬间就红透了。
隔着帷幔,依稀可以看到宽大的床榻上有几个人。
阿乐在原地站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榻,声音清脆而充满质问,“兄长当真不知道我来了吗?”
“刷拉”一声,是魔君把床帘扯了下来盖住了床上的人,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难言的沙哑,“阿乐你出去,不要脏了自己的眼。”
床榻上的女人媚眼如丝,娇笑着又想攀附上来,被魔君狠狠的捏住了下颚,“想死是不是?”
女人眼里满是惊恐,却感觉下巴都快被魔君捏碎了,“夫君……”
“想叫我夫君,你也配?”要不是阿乐在这里,怕吓到她,手中这个女人此刻早就香消玉损了。
把那个女人狠狠的甩在地上,魔君咬牙切齿,“还不想走?是不是想被抬着出去。”
床榻上的另外几个人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榻,连衣物都来不及穿就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
不想看到这淫.乱而肮脏的一幕,阿乐别过脸去,死死的咬着嘴唇。
为什么,为什么她相依为命的兄长会变成这样,变成这样一个残忍而可怕的人。她疯狂的想要出去,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双脚如有千斤重,她移不开半分脚步。
魔君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的走到了阿乐身旁,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伸手去接阿乐手里的汤膳,被阿乐躲开了。
“阿乐乖,我正好饿了,是不是又给我带了排骨莲藕汤啊。”
一袭红袍的魔君笑得很温暖却怎么也压不住身上的阴冷之气,她的兄长真的变了,兄长不是这样的。
“不是。”阿乐又往旁边躲了一下。
这下魔君不抢了,而是笑嘻嘻的牵起阿乐的手,往外面走去,“阿乐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去外面。”
兄长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阿乐把手里的汤膳塞到魔君手里,让魔君两只手都搭在上面,又说:“我提不动了,你给我抱着,不许偷吃。”
说完,就往前面走去,魔君闻了闻手里的汤膳,明明就是莲藕排骨汤,嘴角泛起笑意,追了上去。
魔君寒祭虽然身材高大,却长相阴柔,穿上红袍有一种近乎妖冶的美,好似和那鲜红的颜色融为一体,成为魔域最鲜艳的美。
阿乐最爱看兄长穿红袍,因为兄长穿上红袍就好像绽放的荼蘼花,而荼蘼花是她万万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花。可惜那花永远盛开在彼岸,魔域却满眼都是黑乎乎的焦土,寸草不生。
魔域地界,为数不多的植物中就有黑乔木,一棵棵黑乔木拔地而起,十分高大挺拔,好似守护在这片贫瘠土地上的勇士。
两兄妹坐在一个亭子里,把汤喝了个底朝天,魔君只觉得胃里暖暖的十分的满足。
他夸赞道:“阿乐煲的汤还是这么好喝。”好久没有喝到了。
阿乐趴在桌子上看他喝完,还是嘴硬,道:“你又想骗我去煲汤,我才不上当呢,这是厨子煲的汤。鬼叔说我是魔族长公主,又有长兄撑腰,才不用碰厨房那些油腻腻的东西。”
“好,不是你煲的。”魔君展颜一笑,天地都为之失色。
阿乐强调:“就不是我,是膳房的厨娘。”
“好,不是你,不是你……”
“你明明就不信我。”阿乐跳过去像小时候一样揪魔君的耳朵,小时候寒祭敢惹阿乐不开心,阿乐就会揪他的耳朵,够不着的时候就喊寒祭蹲下来给她揪耳朵。
这是两人之间的小游戏,他们总是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