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回到九重天的第三日,就传召青元帝君,得知青元没有在九重天,立马就派人四处寻找。
青元回到九重天,连帝君府都没有去一趟,就直奔正阳宫。
正阳宫里正在一片热闹,风吟娘娘在花树下对弈,久安和敖徒嫣,堇珵都在逗弄的荏苒,就连堇霄和堇蓉也在。
唯独少了天后。
久安眼尖,第一个看到青元就奔了上去,“青元哥哥,你又如闲云野鹤,好久都不回九重天,我看帝君府都落灰了。”
青元颔首算是回礼,就听天君在后面喊:“青元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一步该怎么走。”
走过去,之见天君正在和风吟娘娘对弈,看那局势天君将要落在下风。
“观棋不语。”青元不愿意说,天君明显是让着风吟娘娘,自己何必自讨没趣。
“你这孩子,安儿过来,帮为父看看这棋局。”却并未见天君有何不悦,只是叫了久安过来问话。
自从青元走进来,久安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这下笑着:“这是让我帮娘亲呢,还是帮你?”
天君反问:“你想帮谁呢?”
久安四处看看,“你们两个人下棋还喊我过来,莫不是下不下去了,叫我过来捣乱。”说着就伸手推乱了棋盘里的棋局。
风吟娘娘连忙道:“安儿,你又这般捣乱。”
却也并未见天君生气,只是一味的叹着:“看来为父还真是老了,什么都管不了了。”
“父君永远都是那个征战八方的英雄,不老不老。”久安凑过来撒娇。
“谁说不老,都是做祖父的人了。”
久安一副娇憨明媚的模样,讨好道:“父君老了也是英雄。”
“就你最会哄我开心。”天君也笑得开怀。
自从带着当时气若游丝的荏苒去了雾雨山,这是他第一次回九重天。
天君一家其乐融融,青元也不多言,静坐在旁边,倒是堇霄是不是的朝青元看看,却一直都没有走过来搭话。
不多时,天君遣散了众人,只留下青元一个。
正阳宫里即使天君多年不在九重天,依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庭前的落花铺了满地,阳光柔柔的铺在地上。
天君背对着青元,问:“我们又是许久未见了吧。”
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天君一眼,天君现在已经是满头的白发,苍老的极快。
叹息一声,天君又问:“你是不是还怨恨着我?”
那声叹息重重的落在青元心尖,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九重天还只有他一个孩子,那时候的天君对自己真是好啊。把天君当成大马来骑,被天君抱在怀里,坐在天君肩膀上看日落……想必很多很多,都是身为天君长子的堇珵没有感受过的父爱。
“没有。”轻声吐出这两个字,青元别开视线,低头看着庭前的落花,“她本就这是一个小小的仙子,顶撞了天君,罪有应得。”
天君想杀死一个人,不论她有罪还是无罪,都容易至极。
猛地转过身来,天君盯着青元的眼睛,肯定的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若是真心话,为何会把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半个儿子,明明是笑容爽朗,走哪都自带光芒那的人儿,现在却生生变成了冷面神君。除了这面容,其他的地方丝毫没有古尘的样子。
青元低语,“真不真心有何区别?”
天君看着他,然后不说话了。
沉默了许久不,天君悲伤的说:“我的余生都要留在云水天守着璃婳,若是有一天,你有了意中人……带来给我看看。”
一张笑颜从眼前一闪而过,青元也拿捏不住自己的心意,只是如果那也算的话,已经有了吧。
“天后怎么样了?”挣扎了许久,青元还是问了出来。
天后以前对他一直都很好,记得当时他最喜欢带着堇珵去爬正华宫里幼小的梨花树,折断了不少枝丫,天君气得要打死他们两个,还是天后一直在后面相劝,最后才平安无事。
“不算好,但至少还有一条命。”或许这样才是好的吧,就让他用余生去守着赎罪,至极生命的终结。
“对着,召你回来还有件事情,我们当年不是从瀛洲岛上求来了杳杳花,改善了安儿的体质。如今安儿也身体康健,我准备了份礼物想让你带着安儿重走一趟瀛洲岛。”这才是召青元回来的最终目的,也算是成全了久安的心愿。
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为何不安排其他人?”青元懒得管这事情,没想到天君却要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