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与天后端坐在上首,左边坐着仙界的众位神仙。
依次是堇珵和敖徒嫣夫妇,堇珵夫妇后面坐着堇霄,堇蓉,久安。
仙界从远古起历代君位之下就都是有八位帝君,也就是当年的八方神将。如今年岁久远,能堪当帝君二字的神仙寥寥无几,大多不是隐退就是仙逝了。如今的天君这么多年懒得再选新的帝君出来,如今仙界的八个帝君之位已经全部空缺,所以也就并未摆出帝君之位的席坐。
帝君之下是五位仙尊,现如今分别是篱君老母,月神仙尊,百花仙尊,元灵仙尊,谷万仙尊。
仙尊下面是四合的守境神将,分别是东境飞城神君,南境禾荼神君,西境鹿风神君,北境洛书神女。
四合神将下面依次是战神司,乐府司......等,然后又是四海龙王......然后是二十四节气神,二十八星宿......
天君新封赏嘉奖了不少人,其中就平定北方内乱的堇珵,平定祈山的青元,斩杀钱圩兽的妙语真人,从蛮荒谷地斩杀恶人回来的战神司部下......
这些不大不小的封赏说完,宴会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天君喝着酒,双眼看着这盛大的场面,忽然他问:“瀛洲岛的宴贴递到了吗?”
众人纷纷侧目,才发现属于瀛洲岛岛主的位置上居然没有人。
“递到了,还是瀛洲岛岛主访易君亲手接的宴贴。”里面就有人回到。
“那可有人见到瀛洲岛的使者啊?”天君疑惑的问道。
蓬莱岛岛主立马站起来说,“瀛洲岛的岛主世代不能离岛,访易君既然接了这宴贴想必肯定是派人来了。”
他话才说完,方丈山的山主的接上,“瀛洲岛应该也派人来了,我在路上看到了访易君的独传弟子,可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到了,莫不是他那年轻弟子找不到九重天?”
天居立马吩咐人下去找从瀛洲岛来的使者,然后惋惜的说着:“本君当年亲上瀛洲岛求药医治小女儿,如今小女儿已经康健,还想当面谢谢瀛洲岛主的成全。”
立马就有仙者附和,在顺便说些夸赞天君的场面话,天君表面上连连摆手,心里却很受用,宴会倒也是一派融洽。
不知是谁起头问了一句,“这位戴面具的可是魔君寒祭?”
这本不过是一句十分平常的话,可乐倾抬起头,却发现整个内席,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天君嘴角依然噙着笑,可那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乐倾起身,朝在坐的众人行了个礼,说:“在下魔族长公主乐倾,家兄有事不能脱身,特由我来参加荏苒小殿下的千岁宴。”
堇珵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乐倾,他身后的堇霄却已经心直口快的问道:“魔君究竟是什么万分紧急的事脱不开身,莫不是架子太大了吧。”
此话一出,在坐的神仙纷纷窃窃私语,难怪一直听闻仙界和魔界势不两立,如今一看怕是更加不太平了。
乐倾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场面,心里十分忐忑,可她当真不知道她哥哥究竟去了哪里,只好先控好这眼前的局面,其他的等哥哥回来在来处理。
打定主意的她刚想开口,却被一位青衣神君抢了先,只见他端着杯酒,不慌不忙的道:“五日前我倒还在北境见过魔君。”
堇珵忙用秘术传话问青元:“青元,五日前你见过魔君?”
青元本来因为那尴尬的身份,本可以和堇珵坐在一块,可他偏偏不乐意,自己跑去做了战神司的位置,此刻里堇珵的位置就有点远。
青元偏头,对上堇珵的眼神,用秘术回他,“寒祭当时本就受了伤,后来我又顺手教训了他几下。”
这般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堇珵耳朵里却如遭雷劈,五日前他还在南天门碰到魔君了,只是当时太过匆忙,他也来不及细想。如今联想起天后吃了戊戌草后的种种异样,堇珵的心揪了起来,目光朝天后看去。
天后坐在上首,静静的低头喝着茶,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他暗怪自己多想,魔君就是在有野心也不至于这个时候敢毒害天后,可那戊戌草是他从北境找来的,难不成......心里的疑问太多,堇珵打算待会好好问问青元。
乐倾不知那位神君是何意,偏头去看她身边站着的鬼叔,鬼叔说:“那位就是战神司的掌司青元神君。”
听到青元神君四个字,乐倾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着袖口,指甲嵌入了皮肉,面具下的一双美目早就厮红如血,黑色的眼眸渐渐变成紫色,鬼叔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公主,不要想那么多,这里是九重天。”
说完,他就看到乐倾眼里的紫光慢慢散去,眼眸恢复了正常的黑色,鬼叔看着乐倾,眼里满是怜悯。此番因为魔君失踪,大祭司不得已,让他带公主来参见这次九重天的宴会,务必要瞒着魔君失踪的事情。
鬼叔还指望乐倾开口,可看了眼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乐倾,只好自己开口:“魔界如今也是属于仙界,在北境看到魔君也算不得什么怪事。”
这一番话,点明了魔界臣服于仙界。
天君老人家听了十分受用,众仙家听了也哈哈一笑而过。
乐倾来的时候是乘坐魑魅兽和魍魉兽的车来的,能够让魑魅兽和魍魉兽心甘情愿听指挥的只有魔族的正统血脉,管她这个魔族长公主哪里来的,反正血统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