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梓听了,心中迟疑,自己现在就在京城,虽然免不了也能跟蓝云裴见面,但是毕竟只是匆匆一面而已,只要自己小心一些,蓝云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自己的破绽,
但是一旦让他跟自己一起查案,那以后就免不了朝夕相处,那样的话只要自己稍微的不留神,就能够被蓝云裴看出破绽来,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可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自己的心思又在查案这方面,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防备蓝云裴呢?
但是现在德清帝竟然已经说出话来,如果自己想要拒绝,恐怕会引起德清帝的疑心,无奈之下,只好点头遵命。
蓝云裴接到了德清帝的旨意,立刻赶到空中,心中欣喜,因为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在幕梓进城的时候,他刻意的出城迎接,却没有想到碰了一个软钉子。
幕梓死活都不承认跟自己认识,还偏偏起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叫什么绯焉,这下好了,以后我跟你一起查,我就不相信你的心机能藏到这么深的程度,露不出一点点的破绽。
面见了德清帝,德清帝把自己的意思,向蓝云裴说了一遍,蓝云裴急忙答应。
幕梓看到蓝云裴这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心中叹息,可是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了。
蓝云裴一开始,还真是处处小心,仔细的观察幕梓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但是接连两天幕梓心中早已经有了防备,非常小心,所以蓝云裴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只好暂时的打消了这个念头,蓝云裴问幕梓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幕梓告诉他线索在浣衣局断掉了,现在还得重新查。
蓝云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我看既然是下在衣服上的,最有可能知道这些情况的恐怕就是宫女了,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从哪个院子里出来的宫女,但是咱们只要一个一个的查,不怕找不到线索。”
幕梓苦笑的摇摇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一来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了,二来就算毒真的是宫女下的,咱们这样问,她怎么可能就承认了呢?
就算是有证据,她也会咬紧牙关死不承认的,更何况咱们什么证据也没有,这样空口白牙,人家说咱们血口喷人,你拿什么应对?”
蓝云裴无奈的说:“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你又提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只能按照这个方法来了。”
幕梓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开始逐个排查宫女。
询问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看到行为举止有些违反平常的宫女,那些宫女纷纷都摇头,表示没有注意到,只是说婕妤娘娘,忽然有一天就传出来病倒了,事前好像一点征兆都没有。
两个人正在排查,幕梓忽然觉得眼前有人影一闪,急忙抬头观看,只见一个人影正匆忙的逃跑。
幕梓心知不对,立刻追了上去几个起落之后,一把抓住了这宫女的衣服,这宫女惊慌失措的大叫:“初漓公主饶命,不是我下的毒,千万不要找我的麻烦。”
此刻蓝云裴也追了上来,冷冷的看着这个宫女:“奇了怪了,我们还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找下毒的人?”
那宫女明显一怔,立刻不断的点头说:“是这样的,你们两个奉旨排查案子,这件事情宫中已经传遍了,所以我知道。”
幕梓冷笑着说:“我们是查案子不错,但是你为什么看到我们就跑,是不是心中有鬼?”
这宫女吓得脸色惨白,立刻跪到地上:“初漓公主,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跟这件事情无关,奴婢刚才是想起来屋子里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所以回去拿这才跑回来的,并不是因为看到了你们才逃跑。”
幕梓和蓝云裴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露出不相信的神情,蓝云裴看着这位宫女:“我们看你有重大嫌疑,现在我想你还是承认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要不然打的皮开肉绽之后你再承认,那时候就算我们不杀你,你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恐怕也捱不过去的!”
宫女吓得不断的在地上磕头,不停的叫着冤枉,蓝云裴看了看幕梓,幕梓轻轻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走到了一处僻静一点的地方,苦笑着说:“果然还是你说的对,如果没有证据,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的。”
蓝云裴不死心:“这宫女明明就有很大的嫌疑,现在跟他客客气气的说,他当然不肯承认了,如果大刑伺候,我不相信她敢不招!”
幕梓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就不怕落一个屈打成招的名声吗?我看看这件事情着急不得,下毒的可能不是这个人,但是她一定知道什么线索,我家有从这个宫女身边的人查起。”
蓝云裴点了点头,重新走到那个宫女的面前,冷冷的说:“你住在哪一座屋子?跟你一起住的到底还有什么人?现在把我们带过去,你们这一屋子的人恐怕都要接受排查!”
那宫女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蓝云裴和幕梓去了自己住的房子,这里的宫女早已经听说有一个宫女被蓝云裴和幕梓抓住作为重点的怀疑对象,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等看到蓝云裴和幕梓进了自己的屋子,立刻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倒。
别的人跪在地上都瑟瑟发抖,可是有一个虽然也跪下了,可是却神色如常,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幕梓觉得奇怪,走过去开门见山的问:“为什么只有你这么镇定如常呢?是不是因为早就有这一天,所以做好了准备?”
哪知道这宫女听了之后,脸上竟然闪过了一抹微笑:“的确,我等这一天等的已经很久了,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们这么晚才来,我几乎都认为,你们查不到这里来了。”
听了宫女的话,蓝云裴大吃一惊,几步走到这位宫女的面前:“你是说下毒的人就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