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显然没有发现蓝云裴,自顾自的往这边走了过来,等他慢慢的走近了,借着昏暗的月光,蓝云裴惊讶的发现,这人居然是幕澈,蓝云裴心下奇怪,今天是他大喜的日了,他不在家里陪新娘子,这大半夜的出来干嘛。
看他低着头慢慢的往这边越走越近,蓝云裴知道没有继续躲下去的必要了,这才从墙角走了出,开口笑道:“新郎官新婚之夜自己出来散步,让新娘子独守空房,可不大好啊。”
幕澈因为心中烦闷,德清帝让自己的喜宴如此草率,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听到燕北王已经睡了,于是对新娘子是说:“我睡不着,出去走走。”说完,也不顾新娘子反对,肚子一人出屋子。
正想着要如何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以雪今日之辱的时候,猛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听他说话的语气,而且还认识自己,这让他如何不吃惊?
他站住身子,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这人姱容修态,玉树临风,是个俊美的少年。
月光下也看不清他身上的颜色,只觉得面料华贵,剪裁合身,一看就知是名家手笔。
“原来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中惊讶,可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拱手笑道:“原来是小王爷,在下今日大喜,怎么没见小王爷赏脸来喝杯喜酒呢?”
“我原本也想来的,可是我不来的缘故你想必也知道了。”蓝云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好在来日方长,日后想喝酒,也有的是机会。”
“小王爷说笑了,平常喝酒自然是有机会,可是喜酒并不是时常都有的。”幕澈心中暗骂:“你爹故意羞辱于我,你和你爹一个鼻孔出气,自然一心看我出丑了。”
“好在我虽然人没有到,却已经把贺礼送到了令妹手中了了,明日自然会转交给你,东西倒不值什么,只是略表心意,还请兄台不要嫌弃才好。”蓝云裴一脸微笑,淡淡的道。
幕澈心中一动:“我早就暗中调查过他,表面上是德清帝的儿子,但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星宿宫的宫主,搞不懂这天下都是他们蓝家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这个姑且不论,好歹是他们蓝家的事,外人也管不着,只是,他的力量越大,势必会威胁到妹妹的势力,我何不做他的幕僚,潜入府中,将来也好助妹妹一臂之力。”
主意打定,笑道:“既然如此,我先谢过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小王爷应允。”
篮云裴眉毛一挑,心中奇怪暗道:“听这意思,好像是有事相求?”于是说到:“兄台有事但说不妨,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不负所托。”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想问问小王爷府中是否还缺人手。”幕澈一脸恭谨,拱手看着蓝云裴。
篮云裴心中暗笑:“原来是给什么人谋个差事,只是他贵为燕北国的王子,要给人谋差事,不是张张嘴就成吗?何必卖我这个人情?”于是开口问道:“我道是什么棘手的难事,原来只是给人谋个差事,只是这种事对于阁下来说,岂非易如反掌,何必要我多事呢?”
幕澈道:“若是为别人谋,我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燕北付国虽小,可是要安排千百号人怎么也安排的开,只是这件事不是为了别人。”
“那是——?”蓝云裴心中更加奇怪,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幕澈微笑道:“不才,正是区区,在下初来京城,果然京中热闹繁华非偏远的燕北小国能比,小王爷府中若是缺少人少,在下不才,愿意陪伴小王爷左右,做个幕僚。”
蓝云裴这才真的吃了一惊,动容道:“你说什么?”
“怎么?小王爷年纪轻轻,耳朵竟然有些不好了吗?”幕澈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蓝云裴听罢,仰天打了个哈哈:“我自幼习武,虽然不敢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也说的上是耳聪目明,只是我没有想到,阁下贵为王子,却愿意屈身到我府中做一个小小的幕僚,你可知道幕僚是几品官职吗?”
幕澈笑道:“在下如何不知?当年杜工部岂非也做过幕僚,常言道宁做凤尾,不做鸡头,似小王爷这等风流人物,若能陪伴左右,岂非也是一大乐事?”
蓝云裴冷冷的看着幕澈,心中暗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转念一想,心中了然:“是了,方才幕梓说要抢我蓝家的江山,莫非不是醉酒胡言?幕澈是他的哥哥,必然会助她一臂之力,不对,不光是幕澈,恐怕燕北王不臣之心已久,燕北国本事自主国,因为战败,才成为漓蓝国的附属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会太平衡吧,既然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呢?幕梓真的要反,若是她哥哥在我的手中,想必也会忌惮几分,他既然送上门来,我又何乐不为呢?”
想到这里,笑道:“阁下如此看的起我,我若是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可是,阁下的身手如何呢?”
蓝云裴心道:“他若是功夫好,我就留在身边做个侍卫,若是工夫平平,就只好真的做个幕僚了,只是,这事如何跟幕梓说呢?”
幕澈笑道:“小王爷如此犹疑,敢情是怕在下功夫不济,既然如此,在下得罪了,小王爷看招!”
说着,一招流星赶月,冲了过来。
蓝云裴猝不及防,万没想到他会在这么近的距离突然发招,慌忙侧身,可是,为时已晚,眼看着拳头就到了自己的身上,蓝云裴闭目心道:“完了。”
哪知道幕澈这一拳并是成心要打自己,拳到自己的身前,硬生生的顿住了,心道:“惭愧。幸好他并不是真的要我的命,否则这一下就算不死。受伤是难免的了。”
“小王爷,临敌之际,不该左顾右盼,心思恍惚的。”幕澈看着他,一脸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