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梓和几个侍女来到拿好着解药,一同回到了听竹馆,忽然看到大门开着,门口有围着几个人在交头接耳,心知中暗道一声“不妙”。一行人立刻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
分开人群,赫然看到门口趴着一个人,刚要抢步进屋看看这个人怎么样了,可是顾虑到屋子里的毒没有散尽,是以刚刚举起的脚步又放下了。
招呼羽儿道:“解药。”
羽儿急忙从衣袋里拿出那个葫芦形的瓷瓶来,扒开封口,给几个人没人分了一粒,告诫道:“含在嘴里即可。”
幕梓接过药来,焦急的道:“先别管这些了,快去救人!”
宫儿对门口的交头接耳的百姓道:“诸位乡亲,实在不好意思,听竹馆出了一点事情,药铺暂时就不开放了,过了这几天,等事情处理好了,再给大家谢罪。”
众人听了,只好散去了。
羽儿此时已经冲进了屋子,饶是含着解药,也觉得有一阵阵的目眩,心道:“这毒好生厉害,历经两个时辰,哈是没有散去。”
当下来不及细想,急忙扶起倒在门口的车夫,看他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印堂中间有一股隐隐的黑色,显然中毒一身,当下不敢迟疑,急忙给幕梓要过瓷瓶,连着倒出了三粒解药,撬开这车夫的牙关,又接过角儿递来的水,给车夫灌下。
刚要来解救司空朔,徵儿在外面叫道:“公主,马车里是有只雪貂,正是司空先生从我们这里拿走的那只。”说着,抱着雪貂就要进屋。
宫儿急忙制止道:“徵儿留步,屋子里的毒还没有散尽,你还是莫要带着雪貂进来了。”
徵儿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满脸歉意的道:“对不起,一时情急,给忘记了。”
幕梓没有答话,对羽儿道:“司空先生怎么样了?”
羽儿搭住了司空朔的脉,沉吟了半晌道:“公主,司空先生无碍,请公主放心。”
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羽儿给司空朔灌下了解药,让几个侍女都开了门窗,通风散气。
幕梓坐到了形式古雅的檀木椅子上,叹道:“好厉害的毒药,那几个麻雀和老鼠想必已然气绝了。”
羽儿也叹道:“幸亏咱们回来的早,若是再迟片刻,司空先生有一声武功撑着,想必还挨得过一时三刻,但是门口那个车夫显然没有武功,此时恐怕已然死了。”
徵儿在门外迟疑着,一直不敢进屋,此时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人道:“公主,现在可以把雪貂抱进去了吗?”
幕梓道:“我看,还是先把雪貂放在车子上吧,这毒端的厉害,还是小心点的好。”
过了片刻,司空朔悠悠的醒来,羽儿高兴的叫道:“公主,司空先生醒了。”
幕梓急忙走过来歉意的道:“司空先生,你终于醒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恐怕得一辈子的内疚!”
“那只雪貂,我替公主养好了,你去看看,有没有长胖一点。”
这是司空朔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幕梓和几个侍女相视一眼,长长的送了口气,心中压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羽儿笑道:“司空先生,让我该说您什么好呢?您刚才到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你知不知道,醒来以后,竟然不关心自己中的毒有没有解开,反而先说雪貂的事情。”
司空朔正色道:“受人之托,应当忠人之事,大丈夫一诺千金,我既然答应了公主要养好雪貂,就一定要办到的。”
幕梓宽慰他道:“司空先生差了,雪貂再贵重,终究只是一只动物,司空先生是我的朋友,你们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徵儿在门口道:“公主,司空先生醒了,这个车夫怎么直到此刻还没醒来呢?”
羽儿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司空先生有一身的武功,但这个车夫大哥一点武功都没有。”
角儿看她还抱着雪貂在门口站着,笑道:“徵儿,你不会先把雪貂放回到司空先生的马车,自己先进来吗?总是在门外也不是办法啊。”
徵儿看了怀中的雪貂一眼,不舍的道:“算了,我还是想多抱一会这只雪貂。”
角儿笑道:“好吧,那你在门口慢慢的等着吧。”
司空朔也笑了:“我这次来除了给公主送雪貂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
幕梓疑惑的道:“哦?”
司空朔往左右看看了。
幕梓笑道:“司空先生放心,此间并无外人,你和羽儿她们也早就相熟,不必对他们不放心的。”
司空朔忙道:“不是的,我倒不是不放心他们,只是我事关重大,我不能不小心。”
宫儿插言道:“既然这样,公主,我们就先退下了。”
幕梓点点头道:“好吧,我看屋子里的毒还要再消散一会,徵儿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好,不如你们几个一起去散散步吧。”
宫儿答应一声,和几个侍女相视一眼,几个人退出了听竹馆。
幕梓看着司空朔道:“好了,这下左右无人,有什么话,司空先生但说无妨。”
司空朔这才开口道:“有确切消息说,德清帝身患隐疾,经常派人去民间寻访名医,我看,德清帝将不久于人间了。”
幕梓心中一凛道:“此话当真?”
司空朔道:“我派人密切的关注德清帝的起居,而且,我安排在宫中的眼线也证实了这个消息。”
幕梓沉默了。
司空朔道:“公主若是还有复国之念,此时正是时机。”
幕梓还是沉默。
司空朔着急的道:“公主,时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错过了,悔之晚矣!”
幕梓轻轻的摇摇头道:“容我在考虑考虑吧。”
司空朔无奈的叹道:“好吧,那公主慢慢考虑,我回去静候公主的消息,公主但有所命,吩咐一声,我定当竭力相助!”
幕梓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此时,忽然一直躺着的车夫**了一声,司空朔神色一变,跳了起来,一剑将车夫刺死。
幕梓惊道:“司空先生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