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幕梓把昨夜有人夜窥公主府蓝云裴如何仗义施救和禀告德清帝,德清帝下口谕要延迟几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司徒朔说了一遍。
司徒说大惊:“有这等事?怎么京城之中没有类似传言?”
幕梓沉吟了半晌:“或许,几个刺客已经身首异处,德清帝自己当然不会到处张扬这件事,所以就没有传开吧。”
司空朔冷哼一声:“我早就看出来德清帝对你没安什么好心,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既然德清帝欲制你于死地,看来这件事做不成,他是不会罢休的。”
宫儿在旁边插嘴道:“司徒公子有所不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六年前……”
宫儿看到幕梓对司徒朔推心置腹,知道公主把他当自己人,所以旧事重提,想要司空朔更多的了解到德清帝,以期司空朔出手相帮。
幕梓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意,摆手不让宫儿说下去。
关于六年前的事情,司空朔早有耳闻,毕竟几千名侍卫死伤,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德清帝一个人想要隐瞒就能瞒得住的。
他隐隐的猜到可能是德清帝下的手,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不愿意把德清帝想像成那样的一个人,眼下见宫儿提到了六年前,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司空朔心中自忖:“果然如此,看来幕梓的生命危在旦夕,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死于非命。无论如何,这样的一个佳人,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岂非太可惜了,不行,说什么我也要帮助他。”
心里想着,可是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缓缓的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也学着幕梓的样子,一仰头干了,放下酒杯,淡淡的说:“公主,请屏退左右,我有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想问公主。”
宫儿环顾一眼,这见房子只有自己一个人,于是识趣的说:“公主,我先告退了,公主如有吩咐,随时传唤我。”
幕梓道:“宫儿是我的贴身侍女,司徒公子不必多心,有话但说无妨,”
司徒朔看看了宫儿,叹了口气道:“好吧。”刚要说下话。
宫儿对幕梓和司空朔道了一个万福:“隔墙有耳,奴婢还是先去外面看着比较合适。”说着,也不等幕梓答应,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司空朔看着宫儿出门,沉吟了半晌,忽然笑了,开口道:“你这个侍女真不错。”
幕梓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淡淡的笑道:“宫儿是我的贴身侍女,你还是别打他的主意的好。”
司空朔呆了一呆,脸上有些尴尬:“公主,我跟你说正经的事,你想到哪里去了?”
幕梓不理他,把杯中的酒干了,淡淡的道:“你刚才说有一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左右无人,出你的口,入我的耳,你可以说了。”
司空朔环顾四周,凑近了幕梓,低声的说:“公主,我看你在漓蓝国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不如先先手为强,反了德情帝,公主若是……”
幕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笑道:“司空公子,你喝醉了,这种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倘若传到当今圣上耳朵里,是要诛九族的。”
司空朔跳起来指着幕梓道:“幕梓,我当你是朋友才跟你说句知心话,你何苦这样试探我”?
幕梓看司空朔这样激动,也站起来道:“你看你,平日里这一副面无表情的木头脸,装出一副深有城府的样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若是不这样,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想帮我呢?”
司空朔道:“我说真心的想要帮你,你若不相信,我愿意对天发誓。”
幕梓坐了下来,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端起来酒杯看着司空朔,淡淡的说:“为什么?你们是司空家祖上帮助漓蓝的太祖皇上打下了江山,你为什么要帮我造反呢”?
司空朔想也没想:“因为我不愿意看你死于非命?”
幕梓嫣然一笑:“为什么?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咱们之间的交情已经到了让你肯为我去死的程度了吗?”
司空朔呆了一呆,支支吾吾的说:“我是真的不想看你死的不明不白。”
其实,他自从第一眼看到幕梓,就被幕梓的散发出来的气质所折服,心中暗下决心,此生非她不娶,只是他不善言辞,这份情义只好在自己的心中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不光如此,还做出一副处处与她作对的样子来,以免别人看出自己对幕梓的这份深情,此刻,听到幕梓有性命之忧,他一心只想要保护自己的心上人,所以没有来得及深思熟虑,脱口而出要帮她反了德清帝。
只是,这些话,他怎么可以在幕梓面前说出来,他若是说的出来,他也就不是司空朔了。、
看着幕梓的眼睛,心跳也莫名的加快了。
幕梓上一世是国际影星,这种小男生的心思如何看不出来,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忍不住心中暗笑:“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我此刻也没有心情谈这些儿女情长,所以,只好辜负你了。”
想到此处,幕梓摆了摆手道:“好了,不愿意说就不说了,要反德清帝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好了准备,会通知你的,只是,你到时候,千万不要推辞。”
司空朔斩钉截铁的说:“只要公主所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幕梓干了杯中的酒,无所谓的说:“好了,这些好听的话你留着给德清帝说吧,我不胜酒力,就不陪你了。”
司空朔着急的说:“公主留步。”
幕梓回过头来,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司空朔道:“公主不是要去扶风救水灾吗?我向公主保举一人。此人乃治水能人,只要他倒了扶风,保证能消除水患。”
幕梓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司徒公子说的这个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