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韬然一走,剩下的人里,有一些已经开始面面相觑了,时间的确在分分秒秒地过去,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这一刻,一想到此他们就更加不敢怠慢了。无形中的压力让他们不由得快马加鞭起来。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考场上的人已经纷纷开始停笔了,半个时辰接近尾声的时候,整个考场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而这些人里固然包括那个有些少白头的年轻孩子。
这下子林槐序,唐墨以及沈裕三人都对他产生了更为深刻的印象。这个孩子有些少年老成的感觉,遇事沉着冷静不急不躁,哪怕是到了这么紧要的关头尚能如此。
见下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唐墨装了近一个时辰的正派也有点难以维持了,此刻有点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孩子!
“槐序,我觉得这个小子简直就是你的少年版,年纪轻轻却老成的不像个样子,没有一点本王的活泼机灵样儿。”唐墨用四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自吹自擂着,还不忘附加上一句,“小猫儿你说我说的对吧。”
就知道他一开口准没好话,安歌觉得自己早应该在耳朵里塞上驴毛,省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点名。
一个时辰已到,小厮敲响锣声之前,那位少年堪堪停笔,坐正了身子难得的满目坦然。剩下的人里不得不被迫停了笔,皆是有些慌乱的抬头。
最后一个停笔的男子交上手中的硬黄纸时,安歌下意识地仔细注意了一番,他的神色里除了紧张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愤懑之色。明明是自己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不过就是技不如人重头再来就是了,况且结果如何也还没有定论,这个人为何摆出这样的神色来。
等到原本满满当当的贡院内已经是空空如也的时候,三个人的面前摆放着一沓整齐如一的硬黄纸。
“容舒白,这小子倒是叫了个好名字。”唐墨指着那个白头少年的对策称赞道。
林槐序也注意到了,却只是整理着,慢慢开口,“此次皇上龙体不适,可科举又关乎国运不可轻慢,这论试放榜的任务是落到咱们的头上来了。”
龙体不适?
安歌听了他的话不禁皱了下眉头,连科举一事都无暇过问,想必的确是病得不轻。可正应该是春秋鼎盛的年纪,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安歌心里想着,却没忘了自己的任务,行走至沈裕身前,恭敬地行了个礼,“方才不便,奴婢谢过沈大人。”
沈裕只当她是来感恩的,招了招手算是了解。
安歌自然不会离开,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奴婢有一事相求。听闻沈大人有这些考生的姓名簿,奴婢受人之托代为转告,还望大人告知陈熠方才所坐何处。”
应试的考生结束后大多在方亭内休息,暂且不会离开,安歌好不容易得了这个空,必须要把竹儿委托给她的话带给陈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