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倒是巧嘴的很,半分不像是刚刚昏死过去的人一般,害得本王爷大老远风尘仆仆赶过来,却只瞅见林大人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刑的是我这苦命的兄弟呢。”唐墨分毫也不避讳此刻床上还躺着个女人,坐在桌子旁悠哉悠哉地磕起瓜子来。
“太妃娘娘现下如何了。”安歌第一次没有回应他的调侃,十分急切。眼下她昏睡了几个时辰,又见唐墨能抽出时间来瞧她,面上虽然憔悴但也能张口开起玩笑,心中知道娘娘的身子必定是稳定了。可她心中却还是着急的紧,此刻只想听唐墨一句确定的回应。
唐墨听得出安歌的忧心,心里颇有些感动,于是正了正颜色,坐正了身子面向安歌:“母妃尚安,已经转醒,吃了小半碗银耳羹睡下了。赵安歌,只要你说你与母妃之事并无干系,本王便信你。”
这句话说得安歌心中一阵暖流。
她自然知道太妃娘娘在唐墨心中究竟是什么分量,一个王爷甘愿做小伏低这么多年,说来也是为了顾全母亲晚年无忧罢了,可如今人人都指向谋害之嫌与她有关,唐墨居然还是愿意听她的辩解。
安歌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笃定的迎上唐墨地目光,眉头微拧,声音虽小却言辞切切:“太妃娘娘德性佳美,是安歌敬重敬爱之人。此事我全然不知,但身为娘娘亲近之人,终究也是逃不掉干系。”
唐墨点点头赶紧看向林槐序,似是问他为什么不出来英雄救美了。
“皇上可是回宫了。”果然,林槐序并没有搭理他。
“母妃身体稳定后留了几个太医院的人伺候在王府里,就领着他的名医白琰走了。至于这边,左右一个下人,咱们皇上九五至尊,就算是一时冤枉了她也不至于时时惦念着,早就回宫了。”
唐墨说这话多少带了点嘲讽。谁都看得出来他这个皇兄若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在意太妃的安危,大可把白琰留下照养着。太医院的人少几个人不少,可偏偏这个白琰最为高明,又是他一手提拔,最让他放心的,怎么舍得让他留在亲王府里,反而置自己一人于皇宫的水深火热当中呢。
可唐墨说这番话时,林槐序的目光轻轻落在安歌身上,却瞧她面上表情与平时并无有二。
“赵安歌,你倒真是命大,那几鞭子寒冬腊月地打在身上,又偏不让我们为你说句话……”唐墨说到这儿却也觉出了什么不对,当时他是关心则乱,脑里早就一片混沌了,哪还顾得上思考,此刻也不过刚刚回过神来。
“春桃是在哪里被抓的。”林槐序似乎云淡风轻的这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
“春景廊。若要从后门出府....那就是必经之路。”
安歌躺在床上听着两个男人一言一语,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两人几句话之间互相就说明白了个中原因,不由得感叹脑子灵巧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