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断断续续不停歇地下了一日一夜,等安歌悠悠醒过来的时候,窗沿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外头早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然而这说到底也是半个时辰以前的事儿了,此刻安歌正站在亲王府的大堂里,左右分别站着林槐序和唐墨,两大护法十分默契,一言不发地把她这个无名小卒夹在中间左右不是。
安歌想起早上…其实应该说是正午了,这顶轿子她已经坐了无数次,可唯独这回,难得他们二人不是毕恭毕敬地对坐着一言不发,林槐序一边笑一边佯装看着窗外,一双手却坚持握着她,一路握到了亲王府,搞得安歌这一路上动弹也不是不动弹也不是,也跟着无奈地笑,幸福里还有点别扭。
可安歌现在看看唐墨眼前这张臭脸,一脸的兴师问罪气呼呼的模样,半点都幸福不起来了。
“你……”
两个人像赌气似的,方才还是互相对峙着不说话,林槐序刚刚对着冒出一个字,唐墨就赶紧堵了回去。
“你你什么你,我什么我的,都一夜未归了还这么多话?”林槐序明明是对着自己说话的,唐墨却像个炮仗。
???
这话……是冲着林槐序说的……这轮到安歌懵了,怪不得总觉得氛围不太对呢,合着唐墨是觉得林槐序一晚上没回来心里不平衡了啊,倒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好歹自己也是个女儿家吧,好像就算被占便宜也是她更危险一点。
安歌摇摇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抬起眼皮只是悄悄看了一眼林槐序,就被唐墨一个眼神给怼了回去:“还有你!不是说给母亲一日做一碗什么养生粥吗!说得好听!哼!”
安歌眨眨眼睛抬手指了指自己,哑口无言,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我昨日去锦书阁有些东西要取,可不知昨夜雪下的有些大,轿子回来一趟难免不方便,就宿了一夜,今日一早雪化了些便送歌儿回府了。”
安歌惊了,林槐序虽然语气十分平淡,却实实在在的是在跟唐墨解释。
解释什么??清清白白的解释什么??
“难道你们两间房睡得?”
唐墨明显从今日两人的表现里猜出了什么。
“一间。”
林槐序承认的平淡。
安歌忍不住皱皱眉毛看看气急败坏的唐墨,等听见那两个字转过头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仍旧一脸坦然的林槐序,可谁知对方一点却要接着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任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可不对啊,这不叫唐墨误会才怪呢,她清清嗓子准备自己解释一下。
“内个,王爷啊…”
“小猫儿你不许说话!”唐墨扭过头抬手拦住了要解释的安歌,转过头等着林槐序。
……这男人有时候真是比宁歆儿都不好惹,安歌把话生生憋了回去。
现在这场面那是相当宏大相当…壮观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捉奸捉到王爷和太尉头上来了……况且唐墨这副样子越看…越像个活生生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