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离?是你。”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扯下自己的面罩,林槐序这才看清来者的确是自己的贴身护卫辛离,随即将长剑收入剑鞘,叫他起身后自己坐在了木凳上。
“狩猎那日是属下疏忽,中了奸人计谋才害得主子…”
林槐序抬手示意辛离不必再说下去。
“虽是有罪但也不能全怪你,当日连我也中计了不是吗。”他闭上眼睛片刻,刚刚一时不慎动了真气,有些牵扯到了伤口。辛离见状有些了然,站在了林槐序身后,赶忙替他渡了些真气。
“我失踪的这几日,想必京师一定乱了一阵子吧。”林槐序睁开眼睛,向辛离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秉主子。自主子那日从狩猎场莫名失踪开始,林府上下乃至皇上那里都乱成一团。倒是周瑾瑜主动向皇上请缨,要参与营救您的行动。”
“哦?”林槐序有些吃惊,行事一向谨小慎微的周瑾瑜这一次竟然如此莽撞:“这么急不可耐,想必是料定了我这次是有去无回了吧。”
“他们这般积极,岂不是向天下宣告心中有鬼了。”辛离不解。
“心中有鬼又怎么样,他们要的是我这条命,又不是世人敬仰。以周家如今的地位连皇上都动摇他们不得吧,就转而将我视作眼中钉了。”林槐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茶叶沫子随着炭炉子味道的水划入口中,他只觉得比起那上等的碧螺春甘甜的多。
“那主子如何打算,可是要随属下回京师再做定夺?”
“不必,既然他们那么着急想确认我已经死了,就更不能如他们所愿了。况且如今我身上还有余毒未清,如此回去只怕更加不利。”林槐序的眼神里满是坦然。
“主子中毒了?!是什么毒,可严重吗?”辛离听了中毒二字,立马着急起来。
“无碍。这毒的毒性并不大,前几日我试了一下,只是在负伤不治的情况下会加剧内功流失,从而确保我随着那匹做了手脚的疯马死在野外。况且那日留在我体内的摄魂散还没有完全消退,不然我又怎么会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坐上那匹马呢?”
“摄魂散?可是那日端来的酒中做了手脚?”辛离连忙问道。
林槐序微微颔首,算是认可。
“起初属下也曾怀疑,可那是从皇上的酒壶里倒出的酒,就算提前做了手脚又怎么料得到皇上会赐酒呢。”
“要在酒壶中做手脚再简单不过了,而且那杯酒端来,众目睽睽之下,又说是赏赐的御酒便不喝也得喝。这便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也是我们太过大意。”林槐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没想到周家的势力已经到了不必忌惮皇权的地步了。”
“辛离,你回去后想办法找到当日的酒壶,看看是不是内置藏有双口的机关。除了父亲母亲,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找到我的消息。我留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半月之后,我会准时回到京师之中。”林槐序思及此,不由得温柔笑了笑。
“那属下告退。”林槐序算是默认,片刻后一阵轻响,房间内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