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萧见苏映月笑的这样没心没肺,心情也渐渐明朗起来。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格。好像无论怎样,天大的困难摆在他眼前,都能够轻松跨过。
没心没肺似乎也成了一个优点,毕竟不会像褚逸萧这般,总是执着于一件事情,是自己劳心伤神,弄得自己寝食难安。
正当两个人的心情渐渐好起来,不再去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杏榕却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见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十分焦急,不知公众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褚逸萧一见她的神色,原本平静的心又紧张起来。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他已再无力招架各种各样的烦心事。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
“杏榕,你慢慢说,宫里出了什么事?现在已经是傍晚,宫门都快要落锁了,为什么要突然召集他进宫?”
杏榕站在门口咽了一下吐沫,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却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宫中突然传来口信,说皇上要找王爷。我见那人的样子好像很着急,所以便赶快过来通报一声。”
“好,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苏映月回答着,却也见褚逸萧同样脸上掠过一抹担忧的神色。
现在好像只要一提到皇宫,就预示着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即便在经历了这诸多事端之后,每个人都想恢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想要好好休息,梳理一下,但怎奈何?或许一个人最大的悲哀便是根本没有时间停留在原地。
苏映月抬头看向褚逸萧,只见他脸上刚才复杂的情绪又表露出来。
“怎么办,你要进宫去吗?”苏映月这么问,自然是不希望他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见皇帝。毕竟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现在一定也在气头上,何况当时那样维护褚逸光,即便不顾自己的颜面。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很容易猜的出来,皇上现在一定对于褚逸萧怨气满满。
今天正好是褚逸光离开京城的日子,怕也正是皇上兴师问罪的时间。但偏偏褚逸萧虽然现在心有愧疚,却又是个倔强固执的性子。到时候两父子面对面交谈的时候,一定会起争执。若是万一皇帝大发雷霆,却要给本就置身事外的褚逸萧定个罪名,也是无可奈何。
“就算我不想去也不得不进宫走一遭。虽然只是口渝,但皇命难违。或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早,但是如果现在我抗旨不尊的话,父皇便正好有机会定我罪名。”
“但是我担心如果今天晚上你进宫很可能回不来。如果他想要用这件事情来难为你的话,你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苏映月脸上写满着担忧。更是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理由和观点劝说他留在这王府之中。似乎现在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先不要这么悲观,不要把事情总是向坏的方面想。说不定今天找我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算真的是因为褚逸光。这件事情也总该有个了解的,他已经离开了京城,可我却会一直在这里,如果这个心结不解,开的话,对我之后也不利。”
原本想要劝说褚逸萧留下来的苏映月却反倒被他的观点所说服。去与不去只是一句话的分别,但是结果却可能天差地别。但是苏映月却显然在没有理由说服他。
“坐马车去吧。现在夜已经深了,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早去早回,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千万不要和皇上过多争执。也不要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苏映月已然是妥协,现在即便自己固执着不同意,也是别无他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
褚逸萧虽然嘴上埋怨着,但是心底却感觉暖暖的。或许她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如此关心自己安慰的人。
“杏榕,叫管家准备一辆马车,即刻启程。”
“是,王妃。”
褚逸萧离开的时候,苏映月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只怕他这次进攻是凶多吉少,更何况原本他的性格就如此倔强。所以便也想再多看他一眼。只是一想到这里苏映月便也马上回了书房。因为他要时刻准备着,万一褚逸萧出了任何意外,那么能够把他解救出来的也就只剩下自己了。
上了马车,其实褚逸萧自己也很是无奈。夜色深沉,其实他原本就没有必要走这一趟,但心里却也清清楚楚的明白,皇帝叫他进宫,一定是因为褚逸光的事情。既然现在已经尘埃落定,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或许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承受那样的痛苦,所以心底也一直想找一个发泄的由头罢了。
如此说来,褚逸萧好像从来都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一个,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心中也再无任何其他感受。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从神武门一直到御书房,这条路很长很长,就到褚逸萧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时辰,一分一秒流淌着,极其难熬。
从前的这个时辰,皇上已经早早休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不再像从前那般整日点灯熬油。只是今天或许只是为了召见褚逸萧,所以这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皇上,王爷来了。”老公公轻声通报。抬头去见皇上,一手拄着眉心,眉眼半睁,怕是早已无法承受这夜深人静的疲倦。
听见老公公说话,皇帝马上清醒过来,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咳嗽了一声。
“让他进来吧。”
褚逸萧便也遵从旨意走了进来。刚要下跪行礼,皇上却突然开口说道:“不用拘礼。现在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好好谈一谈。”
他虽然并没有说清楚到底要谈什么,但是褚逸萧心知肚明。
“你们其他人都先去外边候着吧。”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