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觉得人为造成的异变会没有人参与的成分?”
巫艳艳说:“明德大学本身就是一个谜,其实异变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不说也肯定会有人告诉你,我也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小歌啊,我们这种人,根本没有办法抓住自己的命运,何不为人类做出一点好事呢?如果异变混入了世界的人流中,不再拘泥于明德的校园内,那社会迟早动荡,人类基于对我们的恐惧,也一定会清除我们所有的异能人。”
巫艳艳和夜零想得比我更加的长远,我并没有考虑到未来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背后制造异变的这个人一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而巫艳艳在我的眼里,也像是谜一样的女人。
“可是明德大学这么大,谁能知道到底谁是人造的异能人?”
巫艳艳说:“所以啊,当初有人设立了713的邮箱,只是这些年来根本没有几个人往里面投信,明德大学也一直都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除了这些日子,这些日子的怪事实在是太多。”
像是说累了,巫艳艳伸了个懒腰,说:“之前是因为明德大学没有人造的异能人,所以设了一个没什么用的邮箱,可是现在,事情应该会接踵而至吧。”
我忍不住问:“要是按现在这个异能人出没的频率,日后会不会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的更多了?”
巫艳艳摇了摇头,说:“这我可不清楚,谁知道那家伙造了多少个异能人?”
巫艳艳站了起来,开始收拾手里的东西,我问:“你要走了?”
巫艳艳哼着小曲儿,说:“走啊,不走干什么,这就要放寒假了。”
放寒假这个事情,原本以为会遥遥无期,可是大学生活仿佛转瞬即逝,我不禁又想起了谢乔,记得那个时候,谢乔曾经问我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够回答的更开心一点……
可惜,谢乔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大一上学期的时间过得飞快,巫艳艳提前两天离开了,我收拾着行李,其实并不用带走很多,大概寒假的日子我也会在医院里度过。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台笔记本电脑,还有老旧的摄像机上。
突然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
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我默默地坐在了椅子上,将电脑打开。
这是我这个学期第一次打开这台电脑,还有我的摄像机。
电脑和摄像机连在一起,照片里顿时出现了无数张照片,那是从十岁开始,我和容若的照片。
不知不觉中,这已经成为了我值得纪念的回忆。
容若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医院的花丛,旁边蹲着一个可爱的小黑猫,像是刚出生没几个月,小黑猫似是一团儿黑色的球,可爱极了。
还有我穿着小花裙子,和黑猫坐在一起的照片,黑猫蹭了蹭脸,尾巴微微蜷缩着,看上去比我还要上镜。
还有容若和我站在一起的照片,我总是怯懦的拉着容若的衣袖,脸颊泛出红晕,像是一个苹果。
而容若,从之前就比我高出一头多,现在更比我高很多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总是觉得,只要是和容若在一块儿,什么就都足够。
可现在看来,我却觉得寂寞的很。
因为当初的容若,早就已经不记得我了。
只要每次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酸意,只是到了现在,当我想到容若再也记不得我的时候,我反而松了口气。
如果他知道,我们正在做着清除异变的工作,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
放寒假的这一天,我提前收拾好了东西,并没有让容显来接我。
我的目光落在了713的窗户上,教室已经被我打扫的干净。
我唯一好奇的是夜零会住在哪里。
毕竟萧易寒是校长的养子,而夜零却不是。
目光触及到了遥远的钟楼,我才看到那一抹黑影。
正睡着午觉,身边停留这一只乌鸦的,大概就是夜零了吧。
手机上传来了容显发来的短信,从前容显大多都是跟我电话联系,倒是很少用发短信的这种形式来联系我。
上面写着‘二十号月亮岛,避寒’。
提到月亮岛,我突然想起了从前容若跟我说的一句话。
那个时候容若就总是在说‘月亮岛的风景很美,等你病好一点,下次就可以一起去了。’
“月亮岛……”
记得容若说,月亮岛在南方,北方冬天的时候,南方就会很暖和。
我笑着,哈出一口冷气,我这辈子还没去过一次南方。
原本低沉的心情,瞬间大好。
“宋歌。”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当我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萧易寒。
我下意识的将手机揣在了兜里,这个举动落在萧易寒的眼睛里就显得尤为突兀。
我紧张的忍不住吞了一口吐沫:“你什么时候跑我后面了?吓不吓人……”
“那也得看看是不是做贼心虚。”
说着,萧易寒瞅了一眼我的上衣兜。
我干咳了一声,说:“什么做贼心虚……我要回家了。”
“怎么?那个男人不来接你?”
萧易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弄的笑意,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问:“什么?什么……那个男人?”
萧易寒提醒我:“就是那个开车送你回家的男人。”
我猛地想起来,之前容显来接自己,那个时候萧易寒果然跟在自己的身后。
不过看萧易寒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看到容显的长相。
我给自己壮了壮胆,说:“那个是我哥哥,怎么听你的语气倒像是误会了。”
“哥哥?”
萧易寒可不相信,我提了提手里的电脑,说:“我要回去了,开学再见!”
萧易寒一手将我的电脑拿过去,已经走在了我的前面,说:“用不到开学,二十号的月亮岛,容若没跟你说吗?”
“什么?”
月亮岛的事情,分明是容显跟我说的。
看萧易寒的这个意思,倒像是容若组织的一样。
萧易寒拍了一下我的后脑,一副要送我回家的样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