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大学最残忍的一起杀人案,杀人凶手是谁尚且不明。
我坐在教室靠窗户的位置,刘茜茜宿舍的那个女生叫赵晓楠,在明德大学的公布栏上,这位叫做赵晓楠的女生已经失踪两天了。
但只有713的成员知道,赵晓楠根本不是失踪。
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凶手了。
谢乔是第一次这么晚的到教室,早课已经过去了,这对于学习成绩优异的谢乔来说,不上早课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周围的目光已经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光凭这些眼神,我就已经知道进来的人是谁,根本不用去看教室门口。
谢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我的旁边,而是坐在了我的身后,就是那个平常他总是喜欢坐的那个座位。
我收敛了看窗外景色的目光,因为谢乔在我的身后,我总是不能放松下来。
这教室对我来说也再不是一个休憩的地方,而是一个紧张的修罗场。
仿佛上刑一样,我从没这么希望这节课结束。
不仅仅是这节课,以后的课程我都不希望上了。
脑海里浮现出罗彬生跟我说的,从今以后我可以不去上课,而且容显已经和明德大学的校长打过了招呼。
教授正讲到了国学中的大家,我却站了起来,因为这一举动十分突兀,所以周围人的目光再一次的拢聚了过来。
我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教授,我的身体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教授朝我点了点头,那样子像极了奉承的小人。
从前教授见我的时候也不曾这样。
我突然很想成为像是萧易寒那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潇洒,可以在教授的面前踹门而入,当然也可以不用管周围人的目光潇洒离开。
我拿着笔快步走出了教室,教室内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走出教室,我就觉得浑身都轻松多了。
可还没等我走出楼层,手臂就已经被人拉扯住。
我回头的时候,是谢乔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问:“谢乔?你……不去上课吗?”
谢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对不对?”
我有些尴尬,想要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谢乔的手中挣脱开的时候,谢乔却加重了力道,他的眼神中透露着认真,我只能说:“我不是不舒服,而是我……”
谢乔仿佛想到了什么,说:“我知道你喜欢看窗外的天空,我们换一个地方谈谈,好吗?”
我的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前两天谢乔似乎没在学校,我也没在学校见到谢乔,更不要提萧易寒了。
两个人同时失踪,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谢乔说个明白,所以并不想要拒绝:“好。”
谢乔总算是露出了一抹浅淡而放松的笑容。
坐在天台的长椅上,这是我来到明德大学之后,慢慢喜欢上的风景。
谢乔似乎也很喜欢这里,他说:“那天……是我莽撞了,我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我也知道,相比于我,你更喜欢他。”
谢乔口中的‘他’是萧易寒。
就算是我不说,谢乔都已经看出来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并不喜欢你,对不起。”
谢乔抿唇,问:“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我说:“恩……其实从两天前开始我就已经想好了,甚至这两天我还找了很多的说辞想要委婉的拒绝,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能够最直接表达我的心意才最重要,我不想扭捏作态,我也不想说一些伤害你的话,谢乔,我对你没有喜欢,至少,不是想要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谢乔看着我,他有一双任谁看了都觉得爽朗清澈的眼睛,可是注定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在感情萌芽之前,最好还是斩断干净。
而且此刻的我,心里早已经暗暗的装下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萧易寒,或许今后也就只有萧易寒。
出乎意料的,谢乔像是早就知道我要说的话,他的眼神只透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悲伤,随后被他很好地掩饰了下去。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儿,也是我最后一个喜欢的女孩儿。”
“什么?”
谢乔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其实……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愣神,有一阵风吹过,吹在了我们两个人之间,他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带着压抑和痛苦,但很快就变成了抱歉的笑意:“吓到你了?我开玩笑的。”
谢乔看到我放松的神情,眼中又划过了一丝痛苦:“小歌……如果有一天我真的……”
我还没从谢乔的这个‘玩笑话’里挣脱开,谢乔已经开始说了些别的什么,我并没听清楚,谢乔唤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啊?你刚才说什么?”
谢乔看着我茫然的神情,只是勉强一笑:“没什么。”
我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样子释然的多了。
我和谢乔坐在天台的长椅上,天台的风能使人冷静,也会让人觉得寒冷。
我问:“你不回去上课真的没事吗?”
谢乔笑了笑,说:“以我的成绩当然没事,可是你……”
我讪讪一笑,说:“没事,我估计……”
我估计也活不到毕业了吧。
谢乔看着我的神情,问:“什么?”
“没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谢乔将脖子上的围巾戴在了我的身上,说:“这里冷,咱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冷。
我和谢乔并排走着,回宿舍的这一路上,谢乔并没有多说话,也再也没有提喜欢的事情。
走到了学校的公告栏,我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
上面写着的,是赵晓楠的寻人启事。
谢乔看了一眼公告栏,有些担忧的对我说:“最近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尤其是晚上。”
我看向谢乔,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谢乔看着发愣的我,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却还是笑着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