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寒似乎没听清我后面的那句话,又问“药?在哪?”
“衣服……里面……”
我只觉得现在吸一口气都是冷的。
萧易寒迅速的去拿椅背上的衣服,里面有一个别致的小药瓶,上面没有任何的成分描写,一看就是特地制作的。
我捂着胸口,那股胸闷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要将我压得死死的。
萧易寒连忙倒了一粒,放在了我的嘴里。
黑色的药丸下肚,药效迅速的蔓延四肢百骸,心脏处慢慢放松,我才总算是缓了口气。
等到缓过气的时候,我才愣住,明明已经心绞痛了一次,可是这才几个小时,就又要犯病,这频率比之前还要快。
萧易寒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危险和严厉:“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不自觉的撇过脸,说:“我不想说,其实就是生下来的病根,你这样也要管?”
萧易寒冷冷的说:“宋歌,你是真打算让我去查么?如果我查到了什么不应该查到的,你就别怪我告诉容若。”
我心慌了一下,但是这种感觉只是转瞬即逝,随后我就平复下来了心情,我笃定的说:“你不会。”
“什么?”
“你不会告诉容若,我相信你。”
我看着萧易寒的那双眼睛,那一刻,仿佛交托了自己全部的信任。
萧易寒缓缓地背过了身,恍惚间,我听到萧易寒说了一句“宋歌,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药效发作的越来越厉害,我躺在病床上,身体困乏得很,说不上一句话,就已经沉沉的睡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易寒已经不在医务室,因为病情的原因,不得已请了一天的病假,我躺在病床上,容若早早的就来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像极了医院里的医生。
“如果你毕了业,没准儿还能去当医生。”
我半开玩笑的说。
容若却只是轻笑了笑,说:“记忆里好像有一个人跟我这么说过,医生和我很像,我也极力往哪个方向去走,如果可以,我想记起来,到底是谁对我这么说过。”
我的笑容逐渐敛了下去,在容若的面前,自己并不能够坦诚相对,因为容若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根本拿不回来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
“萧易寒已经去给你买早饭了,你要不要再躺会儿?”
我点了点头,有睡懒觉的机会,我一般是不会错过的。
容若正在整理医务室的卫生,我有些无聊,又因为容若在这里而睡不下去,我问:“这个医务室好像没什么人进来的样子。”
“恩,这个是专门为异能人建立的医务室,普通的人类不会进来。”
我问:“你说明德大学的校长,到底和异能人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明德大学会有713?”
容若半开玩笑的说:“不清楚,或许校长也是异能人。”
我笑了笑,我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因为根据资料显示,明德大学的校长现在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根本不可能是异能人,因为至今最长寿的异能人,也没能活过三十五岁。
萧易寒回来的还算是快,他的手里拎着一袋豆浆,还有五屉小笼包,显然不光光是我一个人吃。
我嘴角抽了抽,说:“你们……不会是打算陪我一块请假吧?”
萧易寒已经拉了把自己坐了下来,语气中略带嗤笑:“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让我和容若同时请假?”
我正要松了口气,就听到萧易寒说:“不过最近的课程实在是无聊了,容若就不用说,就连我都会,根本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我心中涌动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所以……?”
“所以?所以我们现在就在这儿了。”
萧易寒已经把热腾腾的小笼包摆在了我的面前,说:“你吃五个,剩下的归我们。”
“……萧易寒,你要不要这么抠门?一共五十个小包子,你给我吃五个?”
我难得在萧易寒的面前硬气了起来。
萧易寒已经拿筷子夹了一块包子扔在嘴里,说:“女生的饭量小,我看她们都吃五个,而且是谁告诉你就我和容若两个人的?”
话音刚刚落下,医务室的窗户就已经被拉开,夜零慵懒着翻了进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眼中的惊愕。
一个、两个、三个,明德大学三大显眼的人物都翘课了。
这要是传出去,她不得成为众矢之的吗?
我咳嗽了起来,夜零蹙眉,问:“怎么了?”
像是咽下了一口苦水,我说:“……没什么,被我自己的未来呛到了。”
这一个清晨还算是**。
明德大学已经彻底在公告栏上撤销了蒋雯雯的学生会部长之职,但是对于蒋雯雯的家庭并没有涉及过多,毕竟蒋雯雯的成绩在学校上来讲也算是拔尖的。
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走出医务室,当我看到公布栏上的消息时,并没有惊愕,因为之前就已经有传言,蒋雯雯的学生会部长职位被撤,而蒋雯雯的撤职也是必然的。
就像是萧易寒所说,明德大学就像是社会的缩影,容不得身上有半点袒露在人前的污点,尤其是悖逆人性的,更会遭到社会的联合抵制。
这也算是一种维护社会安定的手段了。
只是蒋雯雯,成为了牺牲品。
我的目光低垂,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女士皮鞋,这双鞋十分熟悉,是蒋雯雯的。
我猛地抬眼,现在是下午上课的时候,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影,蒋雯雯已经变成了那个刚来学校时的蒋雯雯,那五官已经不出奇,周身也再没有高傲的气质,宛如一个阴暗的地下老鼠,让人的身体止不住的发寒。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梳子不在你的身上,我要我的梳子,所以只能抓你了。”
蒋雯雯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而相比上一次,她虽然说话的语气有所稳定,可是萦绕在她周身的,却是一股极为不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