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我这段时间一连几天都梦见他了,我以前听别人说,当你梦见一个人的时候,就代表那个人正在遗忘你,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正在遗忘我?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他可能真的开始遗忘我了。
我没有把握,他还能记得我,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一个普通同学而已。
有那么几次,我想写信给他,想问问他的近况,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过得很幸福的,至少会比我幸福。我也衷心希望他幸福,但如果是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我还是会难过的。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你觉得呢?我曾经想过,等自己变得更好了,变成了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了,就去找他,可这么多年过去,我除了年龄的增长,其它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连年少时的那份孤勇都没有了……
信写得有点乱,你不要介意啊,对了,你和你的那个他怎么样了?有好消息了没,记得及时告诉我啊,我等着你的回信。
7月28赵云舒
从邮局取回信件后,陈一清趁着等公交车的时间,站在公交站台前,把赵云舒的信给读完了。
“你怎么还放不下那个人呢?”陈一清把来信叠好,放进了挎包里,抬起头,望向人来人往的大街。
“还是做个无情的人好啊!多情总被无情恼,赵云舒,什么时候你能够学会放下呢?为什么总紧紧盯着那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呢?这世界上的人多着呢,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这时候,公交车来了,站在公交站台前等公交车的人一窝蜂地挤了上去,陈一清也被卷入了其中。
和房东的条件谈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没到最后确定的阶段,因此,陈一清还得住几天青年旅馆,昨天晚上,她跟青年旅馆的店长说了把行李留在那儿,下午的时候去取,人美心善的店长很快就答应了。
“现在是旅游的淡季,青年旅馆的人应该不多吧。”陈一清在心里盘算着,如果那个青年旅馆都满了,自己就再去找个地方住,反正那一带的青年旅馆挺多的,如果那个青年旅馆的人还没满,自己就在那儿再住一晚吧,反正自己要求也不高,只要能睡觉就行了,就是不知道昨天的那两位室友还在不在,如果她们还在的话,自己会有点尴尬,不过,自己随便撒个谎,应该也就能圆过去了。其实陈一清有点后悔自己昨天对两位室友撒谎了,别人都那样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而自己呢?却像防诈骗犯似的,防着别人。
十几站后,公交车在青年旅馆附近停下了,陈一清穿过拥挤的车厢,跳下了车,快步走了四、五分钟,来到了青年旅馆楼下。
“哦,你是来取行李的吗?”热情的店长问。
“是,不过我还想问一下,这里还有房间吗?”陈一清笑着回答说,她心里隐约有点不安。
“有,多着呢?你要哪一种?还是你昨天晚上住的四人间?现在是旅游淡季,都没有什么人,今天有十几个客人退房了,但却没有一个新客人。”店长一边抱怨,一边办理手续。
“昨天跟我住在同一个房间的人,她们退房了吗?”陈一清问。
“退了,退了,两个人都退了,有一个刚刚离开没多久。”
“那我还是住昨天的那个房间吧。”陈一清松了一口气。
“好,我马上给你安排。”
陈一清在前台那儿取回行了李,来到了昨天晚上住的那间房间。之前的那两个室友都已经离开了,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现在倒给人一种空旷之感。
陈一清拿着行李,在靠左边的床沿坐下,对面的那张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了,完全没有了昨天那个阿姨的痕迹了。
“就在昨天,自己还和那些人聊得很愉快,而今天呢,仅仅是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就都已经各奔东西了,不知道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遇见?再遇见还能认出对方吗?”也许是今天这个房间里的凄清和昨天这个房间里的热闹对比太明显了吧,陈一清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点难受,她不喜欢分别,更不喜欢不告而别,特别是这种以后都不会再见面的离别。
“想什么呢?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呢?该干正事了啊,你还得给赵云舒写回信呢,你还得改十几篇稿子呢,对了,明天还得去拍证件照呢,得准备入学材料了。”陈一清在心里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