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不必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凌茯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却还是兴致缺缺地摆摆手,让锦枝退下了。自己现下身上有多少欢爱后的红痕,自己心中还是清楚的。
若让别人仔细瞧去了,总觉得自己的羞耻心当初无地自容了。
等疲乏的身子完全浸入暖融融的水中之后,凌茯这才喟叹的轻呼出声,这下才叫回了人间,脚下踩着了实地。
左右想想自己方才也是想岔了,自己穿来的这具身子本就是个卑贱的姨娘,又身处这男权至上的古代,服侍其左右本就是应该。
自己虽是个现代的灵魂,但到底现在是寄人篱下,只有真正抛弃了这面皮,才有可能找到机会从这府中逃出去。天大地大,找个容身之所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自己可是接受过现代思想的,就当自己买了个风流账,对方长相世家均是不赖,自己还这方忧愁善感的作甚。
只要自己不要对这爷产生感情,自己重获自由身那就是迟早的事情。
等理清了思路,凌茯便觉得自己眼前的人生豁然开朗起来,整个人也通透了不少。眼下自己只需好好享受这露水情缘,缘分尽了卷了金银远走高飞便是了。
这左右都不是个赔本买卖啊!
将自己收拾利落了,凌茯便打起精神开始仔细打量自己现下的居所来。
入目四处皆是名贵不凡的古董,桌椅皆是上乘的红丝楠木,地面铺着细软的波斯地毯,古董花瓶,名人字画皆是一股脑儿的堆砌在外,不由地显得有些俗气。
凌茯皱皱鼻头,有些瞧不上这原身的品味来了,果真是个孤女而已,这般的“土豪”,都浪费了这些珍品了去。
“锦枝,东杏,你们进来。”
方时刚刚日上三竿,茯苓院中便是好一番折腾。凌茯指使着锦枝东杏和大大小小的丫鬟们进进出出,将屋中那些阔而不贵的摆设收的收,换的换。
甚至连那土气的鸳鸯戏水图的大床都一并撤了去,叫人抬了一方大气的红丝楠木床进来,正巧和屋中的桌椅摆设做个呼应。
凌茯左翻翻右翻翻,又从库房中挑出了一套水色薄纱的床幔,倒是衬着一方楠木清雅了不少。
又不知从哪里摘来了几丛绿竹,高低错落地插在花瓶中,颇显风韵。
“凌姨娘,爷请您去前厅一同用膳。”
惬意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凌茯好不容易前前后后将茯苓院换了个样儿,林木那道冷漠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凌茯手中的动作一顿,刚想张嘴拒绝,就听得锦枝那丫头高高兴兴地应了声,欢欢喜喜地送走了林木。
“这丫头,尽胳膊肘往外拐”,凌茯心中愤愤。
“姨娘,我们赶紧梳洗打扮吧!漂漂亮亮的去见爷!”门口送走林木的锦枝又旋风似的转了回来,小麻雀似的喳喳叫了起来。
经过半日的相处,很明显锦枝和东杏已经摸清了凌茯的性子。虽然不知道为何主子变了,但到底是个好事就行。
“锦枝你怎么这般猴急,难不成你中意爷嘛?”凌茯美目微闭,一副漫不经心的调笑模样。
锦枝却是唬了一跳,连忙垂首求饶,“奴婢惶恐!奴婢起誓,奴婢绝对无此妄想,还请姨娘不要责怪奴婢!”
凌茯扭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球在阳光下显得更为莫测。她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锦枝的双眼。
锦枝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死死地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多言。
后面进来的东杏也是察觉到了屋中气氛的变化,微微皱了皱眉头,方默不作声地站到了锦枝的身旁,也是低垂着脑袋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