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一直在门外杵着的锦枝忍不住了,一阵小旋风一样刮了进来,语调急切。
凌茯瞅着面前这张小脸,神情真切,竟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自己前世孤家寡人半辈子,自是看遍人间冷暖,他人对自己有几分真心还是分辨地出来的。
一想到自己刚才冷言凶了她两句,方才怕就是害怕自己才躲在门外的,此刻哪里还再说得出拒绝的话来,只得应了二人的要求。
反正左右那爷也是挑不中自己的,就先跟着做做样子吧,原身应当也是会急切地成为那爷的榻上之臣的吧,自己可不能将人设崩的太厉害了去。
“罢了,随你们去吧。”凌茯懒了懒身子,任由着锦枝和东杏摆弄自己。
“姨娘!你可真的是太美了!”
这么一折腾就是大半天过去了,就在凌茯昏昏欲睡的时候,锦枝突然捂着小嘴发出了一声惊呼,盯着铜镜中的主子,整个人都呆了。
从前的主子也美,但总是带着一股子刻意和风尘味儿,如今的主子却如同突然擦拭去了灰尘的珍珠,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美,散发出的光彩令人迷醉。
素来沉稳的东杏立在一旁,也是忍不住晃了晃神。
打着瞌睡的凌茯被锦枝这小丫头的声音一惊,不由得嗲怪地瞅了锦枝一眼,眼波流转之间,皆是风情,惹得锦枝的小脸一下子飞上了两朵红晕。
凌茯转过眼神,透过恍惚的铜镜,瞥见了自己的容颜。若说先前未施粉黛已是绝色,那么现在锦上添花过后容貌更甚。
只见镜中美人揽镜自照,皮肤光洁如同一碗醇厚的羊奶,微微上扬的眼角掩着万千风情,小而挺翘的鼻头,忍不住让人一亲芳泽的菱唇……
直叫人就看上那么一眼,就神魂颠倒地想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正所谓石榴裙之下,做鬼也风流,当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了。
凌茯自己心中也是带了三分惊,自己方前知晓这具身子的皮囊是个美的,竟是没有想到竟可以这般美!
但这般极盛的容貌……若是护不住,只能是徒增罪孽。
“锦枝,把我脸上的妆卸了吧。”凌茯低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口气,扭头朝着身后的锦枝吩咐了一句。
顶着这么一张脸出去,除非那爷是个瞎的,否则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做了这柳下惠,自己可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呢。
锦枝一脸不可置信,捧着脸大叫,“啊?姨娘这般美极了,只要叫爷瞧上一眼,肯定便是无边的宠爱,为何要卸啊?”
一旁的东杏也是迟疑,看不懂凌茯想干什么。
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又怎么能与这两个小丫鬟细说,凌茯眼睛一转,小话张口就来。
“爷那般的人物什么样的尤物不曾见过,定是不会喜这胭脂俗物的。还不若我轻颜前往,说不定还能搏个出彩。”
锦枝心下总觉得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也只能呐呐的应了是,退下去打热水去了。
“东杏,给我把这拔翆九枝步摇也取了吧,坠地慌。”凌茯颇为喜爱地瞅着铜镜中的倩影,漂亮是顶漂亮的,但可惜今晚自己只能丑瞎瞎的赴约了。
东杏话不多,听了凌茯的话也只是默不作声地上前将步摇取了下来,再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梳妆台上的三层红木百宝箱中。
只待凌茯再将脸上的妆容尽数卸去了,天都已经半黑了。
“姨娘,可要摆膳?”东杏看着半倚在美人榻上的主子,罗衫轻掩,拢着那一抹春色。
凌茯摸了摸空落落地肚子,当即点了点头。中午用膳时自己就发现,这古代的伙食较之现代那可是分毫不差的,甚至更为精巧了些,自己还是有些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