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是还没起吗?这可都日上三头了啊。”
远远地似乎传来了一道略显刻薄的女声,叽叽喳喳的显得有些吵。
“回德姐姐的话,姨娘昨夜因得爷要回来了,许是太兴奋了,半宿都没睡好觉,今日才贪睡了些。”
又是一道较为温柔的女声响起,语气轻柔,似是怕惊扰了对方。
穿越了。
这是凌茯睁开眼的第一个想法。
刺眼的车灯,急促的刹车声,自己的身子猛地被高高地抛起,又重重地落下,闭眼前恍惚看到涌来的人们脸上惊恐的神色,都似乎还在眼前,凌茯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
门外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呵,这咱们可说不准。不过这爷也快回来了,你们姨娘也该改一改这懒症了,该正视自己姨娘的身份,好好伺候爷了。”
隔着老远,凌茯都能感觉到门外那人趾高气扬说话的傲慢模样。
哪儿来的绿茶婊?搁这儿逼逼叨叨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凌茯刚想起身骂一骂,就被眼前的一切惊了一跳,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自己现在所身处的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来。
身下躺的是一个全实心的红木大床,床的四周立着四根柱子,而柱子之间是紫杉木镂空雕刻的床罩,上面落笔有神的镌刻着游龙飞凤,末了还挂着缥缈的纯色轻纱,正随着窗边送来的微风轻轻浮动。
整个屋里放满了红木实心家具,屋梁高而耸立,雕梁画栋,更是悬挂着、摆放着自己从前只在博物馆里看到的字画和古董花瓶。
一双嫩白娇小的脚一落地,便踩进了软软的异域波斯地毯之中,床的正前方还摆着一方香炉,正袅袅地升起香雾,像是给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的醉人。
自己这一穿,还给穿越到古代来了?
凌茯一个人赤着小脚丫子坐在床边思考人生,不过这古代的有钱人家非富即贵,要么是权势要么是商贾,自己现在这身份是啥?
小说里经常写的恶毒庶出?不受疼爱的嫡出?自己琴棋书画,样样都不精通,也没个拿得出手的才艺的,这在古代能玩得转吗?
就在这迟疑间,门外一阵略显杂乱的交谈响起。紧接着,就有一个人直接推门而入,还伴随着一个刺耳的女声。
“不是奴婢今日逾矩,实在是府中无主母,作为爷的一等丫鬟,自然是应该教一教姨娘规矩。”
凌茯微微眯了眯眼,抬头,四目相对。
“原是姨娘已醒了,东杏,还不快来伺候你们姨娘。”
门口的女人毫不示弱,非常不屑的瞧了凌茯一眼,扭头便吩咐,仿佛这院中的主人是她一样。
“动作快些的,今日我便先走了,爷今日下午到,你们可都仔细着点。”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茯:???
这人谁啊?哪儿来的蛇精病?
自己这都穿过来老半天了,传说中的接受记忆的环节咋还不来呢?两眼一抹黑,想骂人都骂不了。
说啥来啥,突然地,凌茯的头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无数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了自己的大脑,挤得凌茯甚至都喘不过气来。
原来,刚才锦枝口中的爷名唤岂琛,开国大将隋恩公的独子,更是当今太后的侄孙,皇后的亲侄子,真真的皇亲国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跟所有的执绔子弟一般,岂琛自幼就读不来那酸朽的文人墨客,又跟着自己的亲爹在军营里练就了一身武艺,再加上行事毫不顾忌,在京城里不知干了多少恶霸行径之事。
偏有一日不知怎么的,居然和户部尚书的独子起了冲突。岂琛一怒冲冠,手下没个轻重的竟是直接当场砸死了户部尚书家的独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