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冷霁月那个蠢女人居然害她错过了演出,这回死定了。
不行,她不能放过她,不然所有处罚都会落到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钱梅脚步一转,立马冲回后台,不顾团长的呵斥伸手就要去拽冷霁月的头发。
“钱梅,住手!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敢伤人,谁给你的特权?”
团长及时赶上来,拉开两人的距离,扭头大声喝道。
“呜呜呜……不是的,团长,不是我的错,都是冷霁月害的,是她让我出去找人,我才错过时间的。”
钱梅哭得脸色通红,一向在队伍里她都挑不出错,今天却被责备,还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早就七零八碎了。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错了就是错了。冷霁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团长看她可怜,挥挥手也没再多说,转头问向沉默不语的冷霁月。
后者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低垂着眉眼轻飘飘丢出了答案。
“我没有。”
“你撒谎!冷霁月,你故意害我,你不要脸,你……”
钱梅气得尖叫,指着她恨不得揪光她的头发。
“行了,你说冷霁月撒谎,那就拿出证据,她让你找谁,说什么话?”
团长皱眉打断,眉眼间已经很是不满。
“我……我找的是……”
到了这时候,钱梅反倒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了。
顾君棠这三个字可是全军的骄傲跟形象,一个处理不好她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所以,她怕了。
“哼,既然说不出来,就禁止演出三个月,好好反省。”
“团长,我……”
钱梅张着嘴,像是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煞白着脸怔怔站在原地。
冷霁月卸完妆,拎着舞鞋从她面前经过,迎上她怒视的目光,神色冰冷。
“钱梅,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以后也不用装姐妹情深,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心眼,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钱梅却是瞪大了眼睛,如坠冰窖。
自己的心思,原来她都知道!
她真的是故意设计自己错过演出的!
从礼堂后门走出来,夏夜里凉爽的风吹拂过来,带起阵阵蛐蛐声。
冷霁月看着八十年代清朗的星空,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抬手抹掉额头上的细汗,露出舒心的笑。
她再也不是那个害怕落单,甘愿被利用的胆小鬼了。
那些胆敢踩过她底线的人,她会不遗余力双倍奉还,就像今晚的钱梅一样。
纪律严明的部、队夜里除了训练的口号声,小道上安安静静见不到半个人影,冷霁月踩着树荫下的斑驳的月光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心不在焉。
不知道钱梅有没有把话带到?
顾君棠那么受欢迎,他会赴约吗?
胡思乱想之间,她龟速的步伐也终究走完了林荫的小道,前面不远就是纪念碑的斜坡,许多年轻男女恋爱时候最喜欢约在这里看一会月亮,说一会话。
曾经的冷霁月不懂,每天大量的训练,恨不得倒头大睡的时间里,跑几十分钟到这里说上一两句话有什么意义,可如今看着月光斜照下,伫立在纪念碑前边的高大身影,她似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