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哭?不知道有人在这睡觉吗?”忽然,落花丛中传出一个声音,低沉慵懒中带着些许恼怒。
“你是谁?”莫尔惊讶极了,她条件反射般地弹跳起来,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平静的脸色。
“我是谁?我只是在这里睡觉,你打扰了我,你说,你怎么补偿?”就像是奇迹一般,落花丛中的声音瞬间移动到了莫尔的背后,撩起莫尔的一缕头发,道。
“你……我们不认识,不要碰我……”莫尔迅速转身,眼前的少年让她睁大了双眼—挺拔的鼻梁,浓黑的眉毛,薄薄的嘴唇,眼角微微上翘,显得阴柔又不失锐气。就像日本武士的长刀,优雅而有气势。
也许是刚睡醒,少年的眼微微眯着,显得神秘极了。
“我们是不认识,可是……你打扰了我的睡眠。”眼前的少年瞪大了双眼,周身的气场瞬间放大了几十倍,压得莫尔喘不过气来。
“对……对不起,我错了……”莫尔恐惧地鞠躬,这样的少年好恐怖。
“我也没叫你道歉啊。”眼前的少年忽然收起了所有气场,好奇地看着鞠躬的莫尔,“你为什么要向我鞠躬?”
“你……?”莫尔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前的少年虽貌美,怎么性格如此怪异,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好无聊啊,陪我玩。”少年撇撇嘴,像个猴子一样在莫尔面前跳来跳去。
莫尔被晃得眼睛发疼,心底的恐惧也慢慢退去。于是大吼一声:“别晃了!你谁啊!快点说!”
“我是离,一个普通人。刚才你说,你不甘心?不甘心什么?我可以帮你哦!”一瞬间,像孩童一般欢脱的少年又恢复了之前高深莫测的模样,他的双眼深如潭水,望久了仿佛都要把人的魂魄也吸了去,他露出巫师般神秘的微笑,“只要……你陪我玩!”
又是突然的转折,少年的笑颜纯真无邪,就像阳光下的邻家小孩,又像饲养多年的一只小狗,黝黑的眸子里映出莫尔的面容。
“你……真的没问题吗?……离?”莫尔第一次遇见如此奇怪的少年,她暗想道,这少年莫不是精神上有什么疾病,所以才不去上学,窝在这里睡觉?
“你想说我有神经病—”离嘟起嘴巴,拉长了尾音,“其实,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不同的角色,也有不同的命运、生活、情绪,我只是想扮演多种角色,体验多种生活罢了,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快乐。别人的眼光对我来说并无影响。只是享受生活,享受命运。”
像是在开解莫尔的不甘心,但却又像是在回答莫尔对他的质疑,离忽然收起了嬉笑的嘴脸,显得随意又自然,淡漠地望向远方的群山。
莫尔忽然对这个人好奇起来,她好奇此人过去的生活,过去的经历,到底是怎样造出了这样一个少年的。特别是这样一双奇特的双眼,它们总是能明确地表现出当时的离到底是神秘少年、痴傻孩童、还是睿智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