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慕成看着程彦,突然也是安静了下来,并没有立即开口询问程彦什么,反而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注视了程彦好一会儿,程彦才终于是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对应慕成轻轻的咧嘴,笑了笑,只是他的这个笑容看上去,却颇有些嘲讽的感觉。
当时应慕成就感觉自己的心头一凉,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到程彦对自己说道,“那天晚上在萧七月楼下的人,是你吧?”
听到程彦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应慕成既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摇摇头,否认自己做过这件事情,可是当他看到程彦的眼神的时候,却是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撒谎,只能对着程彦缓缓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回应了一声,“是我。”
而对于应慕成的回答,程彦也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是轻轻的咧嘴笑了笑,像是早就知道一样,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又是说道,“你想不想知道萧七月被我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程彦的这句话,应慕成隐隐约约之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想了想自己的嘴巴,却又迅速的闭上,重重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然后对着程彦说了一句,“不想。”
看到程彦的这个样子,应慕成能够猜的出来,看来孟晓让自己去找萧七月的事情,程彦是不知道的,虽然不知道程彦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可应慕成并不想深究,他突然后悔起来,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提起萧七月这个人才对。
只是程彦却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应慕成懊悔的心思,他冷静的朝着应慕成看了一眼,随即又是开口,“他的心脏我用了九年,如果不是因为匹配度不高,或许我可能一辈子都用他的那颗心脏。”
程彦颇有些冷漠的对应慕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只是听到这话的应慕成却是当场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程彦,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
他见过萧七月,他还好好的活着,根本不可能像是程彦说的话一样,被他用了心脏才对。
可是当他看到程彦的眼神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他竟然觉得程彦说的话是真的,他没有骗他。
只是这个想法却是让应慕成觉得有些疯狂,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心脏的话,还能够活下去吗?
就算应慕成没什么医学常识,可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没有心脏,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可他看到的那个萧七月,虽然精神不太正常,可分明还是活蹦乱跳的。
而就在应慕成怀疑究竟是自己认错了人还是程彦故意说这种话来哄骗自己的时候,程彦突然轻声说了一句,“孟晓是不是让你去见过萧七月?”
应慕成一愣,他没想到程彦竟然知道这件事情。
“你以为他是萧七月?”程彦看到应慕成的反应,瞬间明了,却是直接对着应慕成摇了摇头,直接着就是开口说道,“萧七月早就死了,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他的孪生弟弟。”
程彦的话说得非常的笃定,应慕成甚至不得不信,可是他却又想着,如果是萧七月的孪生弟弟,不应该那么恨程彦,口口声声要杀了程彦才对。
可程彦就好像是知道应慕成在想些什么似的,几乎是在瞬间就开口,对着应慕成说道,“不只是他恨我,萧家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我早点死,最好下地狱才好。”
“为什么……”终于,应慕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对程彦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他知道萧七月做过对不起程彦的事情,甚至于他想杀程彦,就算是让他死应慕成都不觉得过分,可是程彦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萧家的其他人,也那么恨他?
应慕成不得而知,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应慕成才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就近在咫尺的这个人,分明是自己最仰慕,最喜爱的那个人,可他竟然愚蠢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而看到应慕成的神色,程彦微微的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迟迟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是突然轻笑了起来,对着应慕成说了一句,“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应慕成看了程彦一眼,想否认,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发觉自己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艰难的摇了摇自己的头,算是用这个方式来回应程彦。
对于应慕成的这个反应,程彦不仅不觉得意外,反而是轻轻的笑了一阵,紧接着就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是累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重新对着应慕成说了一句,“你不觉得恶心吗?”
终于,在听到了程彦说的这句话之后,应慕成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靠近了程彦,对着他说了一句,“你这又是什么新的伎俩,还是想考验我,还是说,打算赶我走?”
程彦听到这话,没有开口,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应慕成,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程彦才是呼出了一口气来,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句,“我是在讲述事实而已,应慕成,或许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你又怎么知道,你在我的想象中是什么样子的?”应慕成却是在听到了程彦的这句话之后,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旋即直截了当的开口,说了这句话出来,眼神有些执着的盯着程彦看着。
“可是……”程彦却依旧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在他刚刚张开自己的嘴巴的那一瞬间,应慕成却是直接上前了一步,压在了程彦的身上,直接用自己的嘴把程彦的嘴给堵上了。
下一秒,应慕成抬起了自己的头来,故作凶恶的看了程彦一眼,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程彦说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下次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程彦似乎没想到应慕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是慢慢的咽了一下喉咙里从始至终就不存在的口水,把自己的视线慢慢的转移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