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将军一直在找我,”柳景同说不出话来,侯雅昕却是有不少话要说的,“我之前传回去的信,上面说得很清楚,请将军不要再找我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
侯雅昕说这些话的话,看起来特别狠心,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藏在袖子里的一只手,却是紧紧地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
她心里何曾不难受,可若是这些话不说清楚的话,两个人会难受一辈子。
“将军说想要找我回去,可是回去做什么呢?将军现在已经有夫人了,孩子也快一岁了,这个时候让我回去,是将军觉得家中还查一个喜爱的小妾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将军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将军也没有打算让我再回柳府的打算,而是要在京城之中给我买给院子,让我住下来,然后等待着将军隔三差五的临幸?”侯雅昕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血来了,但是嘴里狠心的话却依旧没有停下来,“所以将军是想让我没名没分地过完这一辈子吗?忍受天下人的耻笑,做着最下乘的勾当。”
“不是这样的话,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所以只因为将军心里有我,便要让我受尽这般的委屈,这是什么样的道理!”没等柳景同将话给说完,侯雅昕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况且将军的这些话,让将军夫人听到了,怕是会伤心难过的,还是说,将军觉得伤了一个人还不够,还要继续伤害另外一个人?”
“我、我没有……”这次侯雅昕没有打断柳景同的话了,但是他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是啊,他没有什么呢?
没有背板与姜花的诺言?没有娶除她之外的女子?还是没有同这个女子有任何的关系?
还有那个孩子……
柳景同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白霜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心里也忍不住阵阵地叹气,本来是有情人,却没能终成眷属,终究是命运的捉弄啊!
“既然今天话都说清楚了,还请将军放下过往,好好地生活,那些话不过都是孩童时期的戏言,做不得数的。将军现在已有妻儿,我以后也会择得良婿,还将将军以后自重,不要再找我了。姜花已经死了,死在将军新婚的那日,找也找不到了。”
“最后,姜花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将军,这句话之后,大家便一别两宽,互不打扰。”
侯雅昕微微闭了闭眼,轻轻地落下几个字。
“景同哥哥,新婚快乐!”
这是以前姜花对柳景同的称呼,因为柳景同比姜花大两岁,她便一直这样叫他,就算是长大了之后也还是未曾改变。
现在这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柳景同终于绷不住,流下了眼泪来,只是却是没有一点儿声音的。
……
“你何必说这样狠心的话呢?”从柳景同的营帐里出来之后,白霜挽住了侯雅昕的臂弯,担心她太过难受,便一直安慰着她。
“师姐不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不这样说的话,他是不会放下的。我这样说,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我好。”侯雅昕一直强忍着,就算是眼眶依旧有些发红了,却还是忍住没掉一滴眼泪下来。
白霜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再说些什么。感情的事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就算要说,也不能多说,说多了也没有效果,还惹人烦,她只是在无声地安慰着侯雅昕。
在前面带路的李青青回头看了两个人一眼,很快便又转了回去,心里有些疑惑。这不过是进去说个话的功夫,怎么出来之后关系就突然变得这么好了?还手挽手,这难道就是王妃的做派吗?
“对了,方才王妃说那些话的时候,景……将军他并没有说实话。”侯雅昕下意识地还是想说出那个称呼,不过很快便被理智给压了下去。
方才白霜质问柳景同的时候,侯雅昕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注意着柳景同的一举一动,便发现了一些异常。
“没说实话?你是怎么知道的?”白霜微微皱眉,方才柳景同的那些话说得滴水不漏,她虽然心里还是有所怀疑,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这个时候侯雅昕突然提出这件事儿来,让她心里的怀疑不由得加深了一些。
“将军以前在柳府的时候养出来的习惯,只要一说谎,手里必定会拿着一些东西,不敢看向说话的另一人,注意力却时时刻刻放在那人的身上,想要看看对方在听了自己的这话之后有什么样的反应。”
小的时候,柳景同不像现在这本稳重,淘气得很,扯起谎来也是得心应手的,而跟他从小玩到大的侯雅昕,自然清楚他的所有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