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谅一下他吧，我要是你的经纪人，我估计早就提刀来了。”盛苏生没好气的说，“你今天下午的杂志封面你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真是。
宋余就闭嘴不说话了。
……
易耳没想到在这遇见古河。
这真的是太意外了。
而且让人尴尬又不知所措。
“认识？”宋余看了看古河又转头看易耳，“朋友？”
“不是。”易耳的视线平稳的滑过他，淡漠的说，“仇人。”
古河是和大学同学来聚餐的，早就被约了，一直推到现在，还是躲不过。
他正好要进去，眼角余光看见易邯，下意识的去找易耳，没想到她真的在。
盛苏生上前挽住易耳，微微皱眉看了眼古河，她认识这个男人，商业上不太讲道理的一个人。
“宋先生？”服务员走过来笑着领一行人往包厢走去，“我们老板说了，今天给您打八折。”
宋余翻了个白眼：“难怪一直只是饭馆老板，能稍微大方一点吗？”
“七.五折？”服务员开了门，笑着问。
“真的是足够吝啬了。”宋余无奈，拿过菜单推到盛苏生面前，“听说上周来了个新厨子，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易耳看了眼他们俩的互动，靠着椅子笑了笑，眉眼里却带着点闷闷不乐的气息。
赵立缓慢的看了眼不说话的易邯，踹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的低声说：“昨晚在飞机上你又知道给Jaina盖毯子，怎么现在又没反应了？”
易邯笑着瞥了一眼赵立：“你能维持住你酷帅、神秘的人设吗？”
“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可能一直神秘？”赵立啧了声笑说，话音没落，他的手机突然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眼，关了声音没理。
“‘贺小混蛋’？”易邯揶揄的看着不自在的赵立，喝了口茶说，“可没听你说过你在人间的事。”
赵立移着凳子往宋余那边坐过去了一点，没有搭理易邯，浑身都写着‘拒绝沟通’四个字。
酒到三巡，易耳和盛苏生去卫生间，盛苏生看了看易耳迟疑着问：“你和易邯怎么了？”
“稍微有点别扭。我不敢太笃定，他又偏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易耳无奈的蹙眉，对着镜子里的盛苏生笑，“前路太崎岖，我并不想拖着他一起。”
盛苏生耳闻过易耳的事情，想了想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盛苏生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她在以宋余太太身份公开之前，就是网络上影响力很强的配音CV。
易耳想了想没有拒绝：“到时候可能还真的需要麻烦你和宋余。”
“你以前姓陈是不是？”盛苏生洗了手，看着易耳问。
易耳对她笑：“你应该听说过我。我们以前一个大学的。”
那就是陈宁了。
盛苏生联系起学校里的传闻，还有上次易耳在节目里透露的事情，隐隐猜出大概的轮廓。
这么说的话，陈宁被冤枉了那么多年？
真的是变化好大。
盛苏生以前和陈宁有过几面之缘，印象里的陈宁和传闻虽然有点出入，但感觉也不是什么多么温和的人，看起来就有些……‘开朗’到几乎高傲。
她依然记得学校里一些人在论坛上，对陈宁的语言暴力，下流的几乎不像是A级大学里的学生，恶意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感受到。
“……陈雪前几年嫁给古河……”盛苏生低声说，欲言又止的看着易耳。
易耳拉好外套的拉链，笑着说：“他们很配不是吗？”
盛苏生忍不住笑起来，也没再在意这两个人：“反正到时候需要我们，我们肯定支持你的。”
陈宁的前三十年，估计都离不开‘舆.论’两个字。
……
和易邯没有和解的这些天，易耳搬回了自己的公寓，还是在每个早晨习惯性的往枕头另一边看，嘴角的笑还没成型就被瓦解。
随着第一期节目的热播，几个人里，除了易邯和宋余，就数易耳的艺术家身份最受欢迎，在网络上掀起一股‘艺术’潮流。
几个热门都是关于易耳的：“易耳挪威卑尔根艺术学院”“东亚唯一一位出围亚.洲的西洋画艺术家”“《叶与花》的在艺术史上的意义”“开创莫奈风新纪元的艺术家”……似乎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懂得欣赏艺术绘画了。
赵立在微信群里截图出来，不太确定的问：“这是好事吗？”
KK也去微博看了，她认真的回答说：“虽然Jaina的风格比较接近流行审美，但是说真的，得奖的作品一般不会那么大众，这么高的热度，除非是……”
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许西麦打电话来，声音里带着昂奋：“陈雪动手了！等这么久她终于动手了！”
“你这么激动她对付我？”易耳无奈的倒了杯冷掉的开水出来喝，“说真的，你是不是卧底？”
“我们目光要长远。”许西麦笑着说，“我会留下这些重点帖子的IP，我查了一下，主要是七夕工作室的，他们喜欢存雇佣证据，免得到时候被买家倒打一耙，刚好对我们胃口。现在就看我朋友能不能黑进他们电脑，把订单调出来了。”
易耳也被他的语气感染，忍不住开心了一点：“那就麻烦我们许先生了。”
“我估计陈雪是想把你捧到一定的高度，再将一些事情爆出来，这样就比你毫无认识度却爆出黑料，要来的更加有力度。”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陈雪雇佣的水军在骂人，还有自以为被欺骗的普通网民。
真是好一出借刀杀人。
陈雪这计谋，也不知道能不能去投个多少多少的保险。给她的脑子上个保险，毕竟她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个脑子了。
“网络时代啊，真是杀人不见血。”许西麦像是历经了多年，看着孩子长大变成这个模样的老人一样，语气里含.着愁绪和怅惘，“还是甲壳虫那个时代更得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