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霖涅低垂着眼睑,双唇微抿,唇角缓缓扬起,带着一抹温和无害的笑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屋中有那么一瞬间的静谧,呼吸都停顿了一般。
然只有一息,屋中人都已恢复了,大长老面色如常,面带微笑,倒是看不出什么,其他五个长老面色各异,倒也未曾失态。
何昶眸中闪过一抹惊诧,却是应的利索,“是。”
秋霖涅满意一笑,抬眸看向苏寻谙,笑容灿烂,“有什么地方想去的,便直接跟何昶说。”
苏寻谙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便是震惊万分,随后便冷静了下来,秋霖涅七窍玲珑心,此举定有深意,他转眸对上秋霖涅的眼,同样回之一笑,“好。”
说罢,他起身,何昶在前带领而去。
此时已过了用饭时候,内外厅都安静了下来,秋霖涅把玩着手中的玉珠串,半晌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大长老方才犹犹豫豫的,不知是什么事情,如此难以启齿。”
大长老和其他几个长老对视一眼后,“谷主,您如今二十有五,身侧无正妻,也没有几个固定的姬妾,这膝下空虚可是不妥啊。”
“有何不妥?”秋霖涅目露疑惑。
大长老叹了口气,颇为怀念的说:“老谷主在世之时,像您这般大您都三岁有余了。”
提到老谷主,秋霖涅的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但很快遮掩了过去,他一脸淡然,“哦,那又如何?”
大长老见他一副不懂的样子,心中有些愤恨,面上口中却还是一副为他着想着急的样,“我知晓,谷主心悦那苏寻谙,可那苏寻谙到底是男子,不能生儿育女,谷主是一方霸主,若真是新欢,收在屋中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是这继承人还是要抓紧才是。”
子嗣?这老头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秋霖涅如此想着,面上去是一派无辜,“本座病入膏肓了?”
“未曾……”大长老迷茫,这是什么问题?
秋霖涅点了点头,又问:“那,本座这是要长久闭关了?”
“不曾……”大长老叹息一声。
“哦,那就是说,本座毫无建树,几位长老要合力将本座赶下这个位置?”秋霖涅说着,声音放轻,明明表情未曾有丝毫变化,可这语气之中,就是生出了一股叫人胆寒的气势。
其他几个长老接触到他的眼神,竟忍不住跪了下去,唯有大长老依旧坐着,只是握着貔貅拐杖的手,骨节泛白。
大长老和秋霖涅对视了片刻后,低头,“谷主,属下惶恐。”
秋霖涅慢慢散发威压,大长老勉力支撑,倒是叫他意外,此刻也不好逼的太紧,他轻轻一笑威压散开,“长老快起来,你们都是长辈,看着本座长大的,旁人说不得的,几位还是说得的,本座不过随口问问,不必如此。”
他说的轻巧,可几个长老却脸色都发白了。
大长老垂眸,遮掩了眸中不甘神色,口中道:“属下们越距了。”
秋霖涅知晓他不是这般容易妥协之人,不过面上也是好的,他微微一笑,“说了这半天,竟是还未说到正题,方才大长老所言,堆积了数月的事情,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