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长竹倒下的那一刻,初长亭突然有些恍惚,多年以来她日日夜夜都想要杀死的人,终于倒在了地上,她的胸口突然一闷,一口鲜血却已然呕了出来。
“亭儿,你怎么了?”一旁的杜旭尧的眼中带上了一丝担忧之意。
初长亭将唇角的鲜血迅速的抹去,随之摇了摇头,嘴角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笑意:“我高兴还来不急呢,有怎么会有事?如今我杀父杀母的大仇已然得报,我定要铭记今天的这个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好好的庆祝一番才好。”
“亭儿......”杜旭尧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初长亭有些不对劲,或许是因为她的心事已经隐藏了太久,所以一时之间突然放下来,会突然有些不适应吧!
初长亭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芜冬,缓缓开口:“小冬啊!同旭尧哥哥一起回府吧!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她最不愿意的便是让故人看到她如今这番的模样,她是多么的害怕他们曾经所拥有的那份最纯真的回忆被污染。
初长亭的故事曾是那样的一尘不染,她又怎么忍心去打破他?
“亭儿,让我陪在你的身旁。”杜旭尧看着这么模样的初长亭,心中的某一处竟然已经开始发慌,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明明心愿已成,一切的一切都已然有了答案和结局,明明她所坚持的,所痛恨的都在方才的那一刻都已然解决,他又该用什么办法和立场去安慰她呢?
初长亭的声音很沉很沉:“旭尧哥哥,回去吧!这个时候我想要自己去静一静,若是奈奈来找我,也请你帮我拦下来好不好?”
“亭儿......”杜旭尧的心口一酸。
初长亭缓缓转过头去,眼中带上了一丝恳求之意:“好不好?”
杜旭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那好,亭儿,我就在外面等你,若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自己去撑着。”
随后初长亭的微微点头,杜旭尧和芜冬已然离去。
这个时候蚕束走过来报:“圣女,如今凌向笛的人已然开始大规模的在府中扫荡,皇上怕是已经下旨,剿灭世子府。”
余馥站了起来,走到初长亭的身旁,淡淡开口:“让我将他们的尸体安葬了吧!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好。”初长亭再没有了任何表情。
蚕束连忙提醒道:“圣女,恐怕不妥,若是凌向笛的人寻不到初长逸和初长竹的尸体怕是会......”
“无事,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初长亭的目色镇定,看向余馥:“快些走吧!至少在我反悔之前快些离开。”
余馥朝着初长亭的方向缓缓一礼:“如此,便多谢。”
本来余馥同初长亭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的性命,但余馥这一礼便是回敬,至少此礼之后,她不再同初长亭有任何的关系。
余馥扬长而去之后,初长亭缓缓开口:“蚕束,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