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男的父母早两年都移民国外了,是在得到朱文的通知的时候,才知道了高胜男的病情,还没有来得及到机场,高父和高母就双双病倒了。
这边的丧失全靠朱文、魏宁和崔子璇他们几个同事来操办。
丧礼全程,崔子璇都一副丢了魂似的模样,哪里需要帮助,就往哪里去,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根本不在状态。
直到有人喝醉了酒,打碎了酒杯,她去收拾时划破了手,这个状态才终于被打破。
魏宁是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的,因为魏梁辰有比赛,而且来参加葬礼的大多都是裁判,他也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看着崔子璇不停往外溢着血的中指,魏宁连忙掏出手帕来一边帮她包起来一边说道:“你已经两三天没合眼了,这样下去不行的,还是先到后面去处理一下伤口,休息一下吧,这边有我们也是一样的。”
可是崔子璇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也不顾手指上已经被血浸湿的帕子,站起身来,便想要继续招呼客人,可走了两步,她又觉得心里无比的难受,不禁操起邻桌上的一个喝了一半的酒瓶,就开始往嘴里灌。
这两天,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高胜男临死前的那种不甘心,想让她代替她前进的那个场景,到现在甚至连睁着眼睛的时候都能看见。
可是,因为听到高胜男病危的消息,太过震撼了,她甚至连那张Y洲杯女足裁判员的申请表都没有填完,就跟着朱文来了。
“中午十二点,过时不候!”
朱文的话嘤嘤在耳,她这是被关在Y洲杯的大门外了。
高胜男的死让她难以接受,被关在Y洲杯门外又让她没有办法尽快完成对高胜男的承诺,她现在简直想就直接跟着高胜男去了。
看到崔子璇这个样子,魏宁又何尝不心疼,连忙走上前去抢下她手里的酒瓶。
“子璇!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难道忘记自己在胜男临终前做过的承诺吗?像你现在这般自怨自艾,又怎么能完成她的心愿?”
崔子璇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被眼泪蒙了眼睛,还是酒精上了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魏宁的影子在她的眼睛里渐渐模糊了起来,她竟就这样直接晕过去了。
“子璇!子璇!”
魏梁辰是在比赛结束之后,连夜赶回G市的,他冲进崔子璇的病房的时候,魏宁正坐在她的身边,手里还拿着毛巾一直给正在做噩梦的崔子璇擦着冷汗。
见他来了,便站起来,礼貌地问了声好。
“来了。胜男的离世对她刺激很大,大夫已经给她打了安定,可是效果可能不太好,你多陪陪她吧。”
“我知道了,多谢。”
说话间,魏梁辰已经从魏宁的手中接过了毛巾,一屁股坐在了崔子璇的床边,开始给崔子璇擦汗,脸上满是心疼。
魏宁看着这个场景,知道自己不便多待,便又低着头说道:“胜男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过去了,你好好照顾子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