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台上一身梅红掐腰水云锦簪额寰双羽翎毛唱旦角的“女子”从袖中抽出一把软剑从台上一跃而起,向着刘子墨的方向一跃飞身而去。
柳辛竹一下被这场面吓着了,紧拽着刘子墨的袖子躲在他的身后。本是全身心应对着这局面的刘子墨一下被分了神,向后倒退了一步,伸了一只手护着柳辛竹。就这一瞬间的空当,那举着剑横冲过来的绯衣旦角便已横到了刘子墨面前。
“皇上小心!”
伴随着柳辛竹的惊叫,那直击心口的一剑被刘子墨挡下,生生扎进手臂中。玄色的衣袖被沾湿,隐隐看出些血的颜色。刘子墨赤手空拳一边抵挡着那人的攻势一边护着些柳辛竹,一瞬间力有不逮。听到内里的打斗声和柳辛竹的尖叫声皇帝身边随侍的亲卫队赶忙跑进剧场内,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台上演得这一出大戏早已演到了台下,那些戏子演员全都飞身下来呈四周包围着刘子墨和柳辛竹。
“皇上,您没事儿吧?!”
刘子墨和为首那人对峙着,来不及时间分心应对,开口向亲卫队道:
“来不及了,快来人护住柳千金!”
包围着刘子墨的其中一人对那绯衣旦角道:
“主上,来不及了!我们得快些动手!”
为首那“女子”眼看久刘子墨久拿不下如今形势于他们已经没什么优待了,眉头紧皱,转头对周围人道:
“强攻,阵起。”
霎时间原本站位还略显松散,亲卫队有机可乘的阵型变得密不松散……狂风大作,以人为阵,这布的阵是——遣魔阵。
“皇上小心!”
话已出口,却是为时已晚……这阵早已自戏开场时便已经准备上了,从这戏开唱,到他们包围刘子墨都是有目地的……如今,这阵已经成了。
遣魔阵成,覆水难收。
刘子墨一把将柳辛竹推出阵外,口中喊道:
“不必管我,护好柳小姐。”
金光大作,那绯衣花旦便是阵眼。站在阵外的亲卫队被这夺目的金光刺得睁不开眼……再睁眼时,那二人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原本为阵听命于那花旦的那些人。
“首领不是说这阵是将所有人都带走吗?为什么只走了他们两人。”
那些人开始慌乱起来,有些自乱阵脚。
“他……他从一开始就决定将咋们这些人牺牲掉。”
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那些戏子打扮的刺客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溃散下来,原本站好的阵型四散分裂开来,这阵失了阵眼早已没了用处。
就在这时,汝鄢夏领着人进来了。这群人自然不是皇帝亲卫队的一群草包,一身黑衣劲装蒙着面,手提长刀,这是刘子墨自登基以来就在筹备的一支队伍,只效忠于他。
汝鄢夏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金玉丝线攒成坠,青色玉纱铺扇面,上好的檀香芊芊骨,素玉手儿轻轻展,似那仙蝶空中来,摇开万树千花香。扇子的下面还拖着一个扇坠,它是由一块塑料做成的碧绿色的透明小蝴蝶和一束红色的丝线组成的。素雅的扇面加上一个漂亮的扇坠,更使这把扇子显得精巧别致,光彩照人。
她挥了挥手,指向那群刺客。目光凉薄,似是看的已经是一群死人。刹那间这儿便成了九幽地狱,那群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绕到那群人身边。手中的长刀映照出凄凄的白光,手起刀落,原本的捕猎者变成了猎物,散发着冷然寒气的长刀穿透他们的身体,鲜血四溅,洒了满地。其中一个男子似乎是有点功夫的,看到同伴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屠戮跳起来不管不顾地就向外跑。其中一名暗卫将手中造型奇异的刀向那想要逃跑的男子抛去。那人眼看着就要跑出门口去,心中正是大喜的时候,忽然间,他就觉得身子一轻,手脚不受控制了。他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惊恐地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以一种奔跑的姿势倒在剧场的门口,鲜血正从脖颈断裂处喷洒而出。他想要尖叫,最终所有却都只看见这个没了身子的头颅只发出了一声‘呵呵’声就滚落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
原来那暗卫所使用的是一种威力恐怖的回旋刀,抛出去一击不中就立刻回飞,收割猝不及防的猎物头颅。
“有谁愿意告诉本公子那贼子的老巢在什么地方的,本公子定饶他一命并且由皇家出面保他一生无忧,若是……有那不识相的,这下场就是刚刚的那两人。各位,不如好好想到底说还是不说。”汝鄢夏微笑着用目光扫了眼这剧场中剩下的刺客。但如此血腥又恐怖的一幕,让这群久经训练的刺客戏子都震惊了,看着面色如常的汝鄢夏不由噤若寒蝉。
他们不敢再说一句冒犯的话语,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身首异处。沉默了许久,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鼓起勇气开了口,对汝鄢夏道:
“我怎么能相信你,若是我真的说了,你刚刚许下的那些诺言可还能当真”
汝鄢夏笑了笑,似乎是在回答那个人的话又似乎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若是有诚心投诚之人,皇家必保他后半辈子安乐无忧,各位大可放心。若是各位同意了,在座的都不用死,各位大可一起去享这荣华富贵。”
汝鄢夏唇角绽放的笑容灿烂,宛如那九幽地狱间绽放的诡谲妖艳,冰凉血腥的彼岸花。
“我……我们说。”
“来人,上茶。”
先以雷霆万钧之势压迫之,在对方的心理上造成最强势的压迫感,逼迫对方的神经高度紧张,情绪惊恐,再稍微示弱,以怀柔之态从对方角度出发,抛出诱饵,在对方的神经软弱,犹豫的时候,最后突然再以高压手段破坏掉对方最后一丝妄想,彻底让被逼供方全线溃退。
这就是前世,她最熟悉和常用的的心理逼供方式。
看来,今日效果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