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李太傅亲自端了汤药送去老夫人房里,敲了半响也不见有人开门,丫鬟说老夫人正在礼佛,任何人不准打扰她,包括李太傅。
“老爷,把药给我吧。”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容妈妈走过来,接过李太傅手中的汤药。
李太傅点了点头,容妈妈从小便一直伺候老夫人,很是得老夫人的信任。
“那边麻烦容妈妈了,再晚也请容妈妈让母亲喝了药再歇息。”李太傅嘱咐道。
“是,老爷。”容妈妈点头应道。
李太傅正要离开,容妈妈突然叫住他,“老爷,老夫人让奴婢问一声,老夫人明日的寿辰可准备妥当了。”
“请容妈妈转告母亲,母亲寿辰早已筹备好了,已经按照母亲的吩咐邀请了官场上的好友及其家眷。”李太傅道。
母亲的寿辰还有将近三个月才到,为何要明日办?
不过母亲年岁大了,又生了病,他尽不了多久的孝道了,在母亲有生之年,李太傅只想随母亲的心愿,她想怎样就怎样。
李太傅走后,容妈妈脸上恭敬的表情瞬间消失,只见她推开老夫人的房门,劝退了门外的丫鬟,一个人走进去,又将门紧紧的关上。
屋里头,一个老妇人端坐在软榻上,双眼注视前方,两只瞳孔没有焦距,面如死灰的样子。
“老夫人,喝药了。”容妈妈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老妇人一动不动,仿佛并没有听见容妈妈说话,容妈妈也不恼,自行走过去,一把抬起老妇人的下巴,强行撑开她的嘴,将汤药皆数灌了进去。
老妇人也不挣扎不反抗,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次日一大早,便有丫鬟来云清苑,说是李太傅家的老夫人寿辰,邀请了相府一家老小,大夫人让人来叫三小姐。
正好是要去李太傅家的,如此一来,想名头的事都省了,璃洛心里这样想着。
璃洛跟木溪出门准备跟爹爹一同前去李府,彦玉表示他也要同去,璃洛便让他扮成小厮。
相府门口,璃洛跟木溪上了一辆马车,陆景柔冷笑着看着璃洛的背影,声音满是嘲讽,“本来今天就是太子妃了,这下好了,没得做了。”
陆景柔昨夜听白氏说陆景云做不了太子妃,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想着自己又有机会了。
听说李太傅母亲的寿辰,太子也会来,陆景柔一想到此,就开心的睡不着觉。
突然,陆景柔看到跟在璃洛后面的彦玉,愣是盯着彦玉看了好几眼,小声对白氏说,“娘,这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没在府上见过他啊?”
白氏白了一眼,没好气的抱怨,“谁知道呢,那个贱胚子老是往府上带人,感情咱相府成了收容居了。”
白氏说话的声音很小,不曾想还是被路过她身边的陆城听到了,陆城怒瞪了白氏一眼,低沉的问,“说谁呢?”
白氏抬头,一见是相爷,吓得三魂没了气魄,“相爷,没说谁,妾身是在问柔儿,李府的礼物可拿了。”
“今日看在要去李太傅家祝寿的份上便饶你一次,若再犯,家法伺候。”陆城当着下人的面狠狠的训斥了白氏一番。
陆城上了马上,白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里一堆火集在那儿,等着爆发。
“娘,没事吧?”陆景柔小心翼翼的问白氏。
白氏瞪了陆景柔一眼,提起裙子,也不让下人扶,自己跟在陆城后面上了马车。
“什么啊,又不是我惹的你。”陆景柔小声的抱怨,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璃洛马车旁边的彦玉,脸微微一红,心里扑通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