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惶惶,不可期……”沈枫桥一直说让我等白亦栩回来,可是,我又如何知道,他是否也是归期惶惶不可期呢?
白初墨笑了“小月想知道后续吗?”
虽然故事的结局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想知道后来的大盗怎么样了,于是我点了点头。
白初墨早就预料到了我的答案“小月可以自己看一下。”说着就把他的手机文件点开递给了我。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是白初墨写的。
白初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故事就盗将行这首歌的,我只是改编了一下写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继续往下看。
大盗肝肠寸断,也终是明了自己盗既为盗,无论是否劫富济贫,终有报应。
可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于是大盗就此弃盗从军,带着对女子的留恋,用回忆的碎片狠狠地扎进金军的胸膛。
大盗射杀了完颜克图,也因此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可于名于利他终是不喜,也毫无眷恋。
于是辞官返回故乡,在和女子共渡的弄堂小巷,当起了说书人。一桌一椅,一把纸扇,扇上画了一个被风吹起裙角的女子。每日堂前座无虚席,百姓都爱在这里听他讲一个盗贼,一个女子和一个将军的故事。
这个女子成就了这个将军,救了黎民百姓,可这个盗贼却再也救不回自己心爱的女子。每每众人四散,只留这说书人泪流满面。望着女子在庭院种下的枇杷树,那支挂在树梢还未送出的玉簪。
那玉簪碎尽了大盗的平生事,徒留了满地碎片无处可归原。
汴梁的烟雨道出了小巷几分情意,小巷的故事化出了女子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在唱歌啊,一字一句都在舞着回忆。可纵使大盗武功高强,也终是抓不住这回忆的一角。只可惜杳杳歌尽不可寻,不可寻。
小巷湿了,在大盗的泪水和百姓的欢笑中没过了那满地碎片,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样子。
白初墨的声音恰时响起“归期惶惶不可期,回忆绵绵无可依。这是它的后记。”
看完以后我有点无处遁形的握了握拳“师父,你为什么要”
“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个故事?”白初墨笑了“小月,大盗后来的日子你觉得他好吗?”
我摇了摇头。
白初墨摸了摸我的头“所以,就算过去再好,也始终归期惶惶,不可期。师父不希望你回忆绵绵无可依知道吗?”
我抿了抿唇,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白初墨说“多看看眼前人,不一定有更好的,但可能会有更合适的。”
我微微垂了垂眸“知道了师父。”
是会有更合适的,可是感情这种事真的是合适就可以吗?
白初墨摸了摸我的头“去洗漱吧,收拾好了早点睡。”
我点了点头,便进房间拿了衣服去浴室了。
热水从头浇下,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些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感情从来不由你我。
等我洗漱完出来以后,我看着白初墨“师父,我累了,我想先去睡觉了。”
但是一直到这边的凌晨,我都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是时差的原因,还是那个故事的原因。
在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后,我从卧室走了出来。
我看向窗外“夜深了,阿栩,你睡了吗?”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外面还在下雪,我打开窗子,伸手想要接一片雪花,却接了满手的眼泪。
轻叹一声,收回脚步,换掉杯子里的水。
这水,和今天的温度一样,好冷。
坐在沙发上的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正无聊的时候突然间看到隔栏上放着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