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谁绘出了彩霞,椅上留下本旧书桌上又添了新茶,墙角放着一把木吉他。
收音机也唱着久远的歌,落日余晖下印入他们的脸颊,月亮喝醉了躲入云层。
满天星光,盖在我们熟睡的身上。
这是我曾经写给白亦栩的一首诗,里面的生活是那么的好。
我喜欢吉他,喜欢樱花,喜欢和白亦栩坐在一起翻着旧书喝着新茶。
我喜欢日本的街道,喜欢乡间的宁静,喜欢站在高塔上瞭望,也喜欢那个人。
即使现在也不例外,我还是喜欢那个人,也在想念着。
我跟白亦栩曾说好了要一起去日本的街道,一起去吃正宗的章鱼烧。
我说我要穿着和服让他给我拍照,我门要穿着汉服在来来往往的人潮。
我们将未来规划得很好,那些想去的地方也一一做了标记,可是现在我只能在上面画上一个钢叉。
这个世界不可能总是如你所愿,总有些你喜欢的东西得不到,或者,得而复失。
就像后来这些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都变成了奢望。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
我又梦见了那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脸看不清衣服,但是我知道那是白亦栩。
这辈子,我都不会认错。
我记得我曾经跟他说“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但是不要再让我知道了。”
现在也是,我希望他可以过得比我好。
人们常说总会有别离,不是说我们不能与命运抗争,而是有些事生来就成了定数。就像我曾以为我和白亦栩是缘分注定,后来才知道是有缘无分。
我还记得以前奶奶带我去寺庙,笑我说“要不要去求个姻缘?”
现在想想,也许很多东西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安排好了,唯一能相信的就是那都是最好的安排。
后来我终于知道只有离开一些人后,我才能活成自己。有白亦栩的顾月总是吃不到任何的苦,又怎么长大成人?
在梦里的我看着那头的白亦栩“阿栩,你的阿月,终于可以成长了。”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只是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向我走过来,哪怕是一步。
可是我不在意,他就在那里,我能看到就够了,总比过来了拥抱后又逝去来的好“我用了七年时间去爱你,用剩下的大半辈子去洗礼自己。我始终记得,当初,你是架着七彩祥云来的,照亮过我的全世界。”
年少的诗,总与喜欢脱不开关系,可我发现其实一直都是白亦栩。
我多想把你留在十五岁那年,留在那个夏天,留在那个笑容里。只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朝他笑“阿栩,我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可是不会再告诉你了。”
对面的他什么话也不说,可是我知道他在笑,就像以前那样。
他在笑他的阿月长大了,他在笑他可以放心了。
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一句话也喊不出口,甚至一步都迈不出去。
然后我就看见了奶奶,她那么慈爱的看着我“月月,累了就回家,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奶奶说“月月不哭,想要什么奶奶给你。”
就像小时候一样,吵着闹着要这个要那个,奶奶佯装生气却又悄悄的带回来给我。
我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所有人里,我最舍不得的就是奶奶。
但是我知道她陪不了我一辈子。
刚才看见白亦栩没掉下来的眼泪,在听到奶奶这句话时哭的一塌糊涂。
直到白初墨把我叫醒“小月?怎么哭了?”
我摸了摸眼角,朝他笑了笑“做了个噩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