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哪儿是您该来的地方啊，油烟重得很，小心待会儿呛着了。”
她一边替姜殊挥散面前的油烟，一边领着姜殊往外头走。饶是如此，出来的时候姜殊还是呛了几口烟，忍不住咳得眼角都红了。
卫衡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壶茶递给她，姜殊也顾不得许多，连忙灌了两口，才觉得肺里好受多了。
她嗔了一眼福禄：“让你撤个菜，你就待在厨房里不出来了？你是厨娘吗？还是头一天伺候我？难道不知道你跟福寿是贴身伺候我的吗？用人的时候一个也不见！福寿呢？哪去了？”
“许是有其他什么事……”
“什么事儿比我的事还要紧，你们两个，罚半个月俸禄。”
福禄不敢再说话了，连忙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奴婢这就去办。”
“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去泡温泉。”
福禄连忙行了一礼：“奴婢这就去。”
……
卫衡将自己提前做好的点心交给福禄，又低声道：“空腹泡温泉不好，那水汽蒸得人头晕，劳烦福禄姑娘多劝殿下几句，好歹让她用些……”
福禄点了点头：“公子有心了。”
卫衡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待福禄转身进去了，才往僻静无人的地方去了：“有什么事，出来说吧！”
安和都现了身：“公子。”
“何事？你跟了我一上午了。”
“凤仪姑娘说，您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也就几十万两银子吧，有什么问题吗？”
“恕臣直言，凤仪姑娘是我们的盟友……”
卫衡冷嘲一声，不耐烦地说道：“所以我并没有做什么呀，不过是打了个招呼，把凤来楼运的鲜货在码头多压了几日而已。”
“公子，您明知道，那些鲜货是丹阳的各大商铺都要用的。您多压了这几日，便给凤仪姑娘造成了几十万两的损失……”
“呵，我不过是给她个教训而已。”
“公子，您的教训实在太沉重了……”
卫衡笑道：“安和都，你过于担心了，凤老板富可敌国，怎么会把这些银子放在心上。她若是真把凤来楼的生意放在心上，还会每日有空见我吗？”
“公子若是不喜，臣可以去转达凤仪姑娘，这样的事情，公子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
卫衡挥了挥手：“去吧，回去转告她，让她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区区一个商贾，就算真的富可敌国，也不代表我没办法动她了。让她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也不要以为我什么时候都这么好说话。这次不过是略施小惩，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臣知道了，这就回去转告凤仪姑娘。”
卫衡点了点头，见他还不走，于是便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公子，您跟在百越公主身边已经很久了，若是……那位殿下真的不喜欢您，您还是不要再继续耽误下去了。老可汗病得很重，他很希望您能够回去看一看他。”
卫衡咬了咬唇：“他当初抛弃我母亲，让我母亲那样悲惨地死在了舒国的皇宫里……”
安和都再次无奈地解释道：“殿下，老可汗当初真的不是有心而为，他是真心希望公主殿下能够躲过一劫。那样的事情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就算您真的无法原谅老可汗，好歹也去看他一眼。就当做是实现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他如今已经病得很厉害了，每日里只有两三个时辰是清醒的，就盼着您能够回去看他一眼。他便是死了也能够瞑目了。”
卫衡听他说得实在难受，可是一想到他母亲如何悲惨地伤冻交加死在了冷宫里，他便觉得，再多的怜悯也化为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