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要这样做?”
卫衡眼中带了些些水汽:“是不是让姑娘为难了,若是为难就算了。”
福禄突然想到自己吃掉的那盘荷花酥。姜殊当时虽然不耐烦,她却是能看出来的,她并非不想要的。
否则又怎么解释姜殊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还把她叫过去让她再做一盘荷花酥。
或许……姜殊私心里是想吃卫衡做的荷花酥的?
她心念一动:“不为难,公子随我来吧!”
……
姜殊打开食盒,便看见了一盘十分精致的荷花酥。
她瞥了福禄一眼:“我记得你做荷花酥的手艺比这差得远。”
福禄笑道:“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殿下还不许奴婢私底下多多练习,精进手艺了么?要不然怎么做这么精致的荷花酥给殿下不是?”
姜殊看着手中的荷花酥,突然想起来她方才赐给福禄的那盘荷花酥,这两盘荷花酥长得真是一模一样,一看便知是同一人做的。
“殿下?”
福禄见她犹豫,心下有些忐忑,难道是她想岔了?
姜殊盯着那盘荷花酥,半晌没有说话。她是当做不知道就这么吃下去呢,还是将这盘荷花酥摔在地上,怒斥福禄呢?
若是她吃了,就等同于是默许了卫衡妄想代替蔺如玉的行为。可若是摔在地上,不仅会折了福禄这么多年跟她的情分,最要紧的是……她突然又想起来卫衡浑身颤抖的模样……
或许,她的确是不该伤害卫衡的。他那样爱她,又对她有恩。她即便不能接受他,又有什么理由伤害他呢?
许久,姜殊才伸出手去,拿起一枚荷花酥咬了一口:“做得不错,手艺比原来好多了。”
福禄上下不安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姜殊定然知道这荷花酥并不是她做的,却仍然吃了。这代表她想的是对的,姜殊以内的确是想吃卫衡做的荷花酥的。
只是明面上她爱的是蔺如玉,卫衡又咄咄紧逼,她才用那样决绝的方式拒绝了卫衡。
“殿下谬赞了,您若是吃着不错,奴婢回头再做些给您。”
姜殊摇了摇头:“不必了,一时吃个新鲜,不想再吃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
……
卫衡眼见着姜殊又拿起那荷花酥吃了一口,不禁笑意更深。蔺如玉,好一个君子如玉。
他就不信了,一个死人,能活在她心里多久。他迟早会,一点一点,代替蔺如玉。他会让姜殊心中只有他一人。
正这般想着,他便看见福禄向他而来。他连忙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来回地走动着。
“不小心”看见了福禄,连忙走上来:“福禄姑娘,怎么样了,殿下用了吗?”
那眼神中,夹杂着期待与忐忑,还有几分的委屈。
福禄连忙说道:“用了,殿下说做得不错。”
卫衡眼中便多了几分光彩:“殿下真的用了?”
福禄瞧着卫衡的样子,颇有些可怜:“殿下这是何苦呢?”
卫衡摇了摇头:“我从不觉得苦,只要她吃了我做的荷花酥,我就不觉得苦。不管在她心里那是谁做的,只要她吃下去了我便觉得开心。我学了那么久,不就是希望她能吃在嘴里么?福禄姑娘,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借着你的名义,殿下或许根本不会吃的……”
福禄很想告诉他,姜殊其实是知道的。姜殊知道那是他做的,只是她不知道这话应当怎么跟他说。
姜殊的心思并不明了,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如何。她怕有些话轻易出口,给了卫衡什么错误的理解,让卫衡因此深陷。
半晌,她才低声道:“不必谢,是公子手艺好,奴婢才能跟着得了殿下一声赞,该是奴婢谢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