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想法有些混乱,连卫衡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到最后甚至有些头痛。
只剩了一个执念,只要姜殊回过头来看看他,他就愿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从不曾想过要利用他,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他愿意付出一切,拱手让出身家性命,只为搏她开心。
只是……姜殊却始终没有回头来。他想,姜殊到底是不爱他的。
他叹息一声,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叹什么,只转身出去了。
姜殊听见他叹息一声,转身走出去了。心中一慌,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又不许自己做什么。她不过是利用他罢了,不是吗?有什么可心疼的?
虽这么想着,却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疼得她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
她忍了片刻,泪水便滑落下来。她有些茫然地拿手背蹭了蹭,她这是在做什么呢?她在为他流泪吗?
“福禄。”
“殿下。”
福禄从门外进来,一眼便瞧见姜殊脸上的泪痕,连忙走过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殊只摇了摇头,低声问道:“公子呢?”
福禄迟疑了……卫衡,卫衡不知道去哪里了呀……
“快说。”
“公子……方才奴婢看到有人来向公子禀报什么重要的事情,公子大概是回丹阳去了。”
姜殊一时之间觉得五脏六腑绞痛得更剧烈了,她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低声说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福禄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觉得有些茫然。姜殊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了?
姜殊却无心再想别的,只一心觉得,她没有做错,她没有做错的!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留得下卫衡呢?难道她要一直在这个地方等着吗?
……
却说卫衡一肚子闷气,纵马冲出东山,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差给了蔺如玉,是不在她身边的十数年吗?可是蔺如玉已经死了!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他!只有他会陪她一辈子,人生还有许多十数年,他会慢慢陪她走下去的。可她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满腔郁恨无处发作,忍不住朝着山林大声喊了起来:“啊……”
仿佛要将胸中愤懑全部发泄出来。
“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公子衡呀!”
卫衡回过头去,一眼便看见了凤仪,随即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凤老板怎会在此处?”
凤仪扬了扬手里的弓,然后从背后抽了一支箭,张弓搭箭射向林间一只野兔:“狩猎。”
卫衡看了一眼后头的东山:“在皇家陵寝附近狩猎?”
凤仪指尖一僵,攥紧了手里的弓:“呦,没察觉,追着一头白狐跑到这里来的,我说怎么在此处碰见了公子衡。说来,听说公子衡陪殿下一起拘禁在东山了,不知最近过得如何?”
卫衡唇角一勾:“劳凤老板惦念了,我自是极好的。只是容我提醒凤老板一句,如今可不是猎白狐的季节,现在的白狐,毛色不够鲜亮油滑。”
凤仪无所谓地弹了弹弓弦:“公子衡也是知道的,白狐难得,能猎到就已经不错了。”
卫衡点了点头,似是赞同道:“说得也是。”
“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情,我便先回去了。同公子耽误这一会儿,那白狐怕是早就跑得没影了。”
卫衡点了点头,策马让开了旁边的路:“凤老板请。”
凤仪略略一颔首:“公子若是哪天想起来了,大可去凤来楼喝上一杯,我自当扫尘以待。”
卫衡点了点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