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童嬷嬷同一般仵作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知道许多宫中杀人的秘法，那些都是宫外的人没听过的。
姜眠死得实在蹊跷，福禄不得不怀疑……故而才会找了她过来。
卫衡在她面前，亦是不敢托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童嬷嬷。”
嬷嬷恭敬有礼，行事周全，并不因为是卫衡主动找的她便觉得自己身份有多了不起：“见过公子，久仰大名。”
卫衡便道：“福禄应该都同您说清楚了吧？如今的形势对殿下来讲极为不利，当时上茶的宫女已经被屈打成招，咬定是受了殿下指使。听闻嬷嬷在宫中已久，殿下也算是您一路看着长大的，定然不忍殿下蒙此冤屈！衡，恳求嬷嬷，救一救殿下！”
童嬷嬷上下打量了卫衡一眼：“听人说，公子对殿下情深义重，如今一看，果真如此，甚至不惜为了殿下恳求奴婢。今日才知，往日所传，不及公子情深十分之一。也罢！此事老奴便应下了！便是到时候赔上这条性命，也一定要为殿下洗脱罪名！”
卫衡拱手道：“嬷嬷放心，本王定会保嬷嬷周全，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嬷嬷。”
“老奴便信了公子！”
……
姜殊已经退了烧，本该好好休息一番，只是仍然睡不着，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卫衡的声音，她索性坐起身来同福禄聊天。
除了聊天也没别的事情能做了，永安宫上下被搜了好几遍，能打发时间的玩意儿都已经被收走了。加之她如今是待罪之身，自然也轮不到她来批阅奏折，处理国事。所以除了抓着福禄聊天，也干不了别的什么了。
“福禄，你觉得……卫衡此人，如何？”
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要问一问福禄的看法。她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对卫衡，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说她恨卫衡害死了她的太傅吧？似乎又没有理由，说是感激卫衡对自己的恩情吧，似乎也不全是。说她对卫衡有心动的感觉吧，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就忘不了蔺如玉……
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拿方才来说，其实她是真的感动的，卫衡发的誓言于她来说就像是多了一条退路，至少能让她安下心来等结果。
就算真的被流放或者贬为庶民赶出丹阳之类的，至少她还有地方可去，她还有所依靠，并不会真的怎么样……
可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看不清卫衡，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卫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怕是从别人口中了解的……
福禄难得听到姜殊主动问起卫衡，以她看来，卫衡自然是极为不错的，所以她有一大堆的话想要对姜殊说。
“以奴婢看来，公子对殿下自然是极为不错的，奴婢知道您心里一直念着蔺大人，可他毕竟已经不在了，殿下该往前看的还是要往前看。公子对殿下少有的深情，自然是堪为良配。
且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殿下对公子那样绝情，若是换了旁人，又怎么受得了。可是公子不但忍下来了，而且对殿下一如既往地深情。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朝中上下谁不是躲咱们永安宫躲得远远的，也只有公子，翻墙进来也要照顾殿下一夜……
您也知道的，公子如今身份不比往常，是十八部的亲王，贵重不少，肯这样为殿下伏低做小，心甘情愿向君父学习，永远把殿下放在头一位的，真是只咱们公子这一位了。”
姜殊还是头一次听见福禄讲这么多的话，还是评价卫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