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着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姜殊一提,福禄才想起来:“朝中出事了,沅江一带旱情严重,陛下急召您回去。”
姜殊神色立马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具体情形尚且不知,只听说是十分严重。”
姜殊立马起身:“你这就去跟福寿收拾东西,我们立马回丹阳去。”
卫衡醒过来的,姜殊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床边伺候的是解忧。
他抬起手来,自己探了探额头,觉得已经不烫了,头也没那么晕了。
这动作他做过许多次,以往在冷宫生了病根本就没有人会管他。他每次都是依靠自己的意志和仇恨清醒过来,然后自己摸一摸额头,庆幸自己又挨过了一劫。
这还是第一次他生病的时候身边照顾着,他抿了抿唇,姜殊啊姜殊,她这个样子,要他怎么能放得下呢?
解忧起身将他的药端过来:“公子醒了就先吃药吧。”
吃药……
卫衡突然想起来,他昨日昏昏沉沉的,还是姜殊给他喂的药,他心中一甜:“殿下呢?”
“沅江突发旱情,殿下回丹阳去了。”
卫衡一听便忍不住蹙了眉:“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何不等我醒过来一起走。”
“走了大概有几个时辰了,殿下说公子身体虚弱,不如先在汤泉休养几天。”
卫衡强撑着坐起身来:“去收拾东西。”
“公子也要回去?您现在身体虚弱,不如听殿下的,在此休养几日……您身上中的毒又加重了……”
卫衡摇了摇头:“如今临都王母女都在丹阳,朝中局势又混乱,她现在回去不安全。我若是不亲自回去看着她,实在是不放心。”
解忧没想到,卫衡竟会说出“不放心”这几个字来,她瞧着卫衡,只觉得他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着急”二字。怎么会呢,那是卫衡呀,她从不知道,原来卫衡也是会着急的呀……
可若是不着急,他又何必如此呢?解忧瞧着他苍白的面色,他刚醒来不久,那毒又加重了,想必他定是不好受的。可他却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一心只念着姜殊,生怕姜殊一人回丹阳会不安全。
怎会不安全呢?姜殊在丹阳经营十多年,势力覆盖整个丹阳。且那里又有姜连,怎会不安全呢?可她转念又觉得,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么,关心则乱。
从他的神色和语气中,她的确能感受到卫衡的关切和着急,若不是因为爱一个人,怎会如此。
若是她之前还对卫衡的爱有些怀疑,如今却是深信了,卫衡的的确确是爱姜殊的……
就当是成全了卫衡吧,她这么想着便道:“奴婢这就去。”
姜殊匆匆赶回丹阳,连夜便召集了朝臣商议如何处理沅江的旱灾。
“臣以为当从沅江修渠方能有效。”
“臣以为不妥,远水不解近渴,沅江此次之所以发生旱灾,并非因为没有水渠,而是沟渠堵塞,水道干涸。臣以为当一边救济灾民,一边疏通沟渠灌溉良田。”
“太祖时曾招募灾民做工,臣以为此法可行。”
“臣以为……”
姜殊坐在上首,被他们吵得头晕。
“看来是衡高看各位了,争执了半晌连个可行之策都拿不出来。”
卫衡一把推开房门,带着满身星月踏风而来,姜殊一下子愣住了。
她三两步走上前:“你怎么过来了,烧退了吗?现在觉得怎么样?”
卫衡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担心你。”
他将她护在身后,大声说道:“诸位,容我说一句,不如先从附近粮仓借调一些粮食救济灾民。百姓才是最重要的,人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