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似乎是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不过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两者之间隔了层打不破的薄膜。
他越发的想要知道那声音究竟是说了什么,是不是跟最珍爱的人有关,楚辞在梦境中动弹不得,挣扎着连伸出手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楚辞勉强的动了动手指,还未对那逐渐远去的声音说上一话,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床上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满身汗水的喘息,他还没回过神来,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茫然无措。
南枳被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书摸了摸楚辞的额头,问:“做噩梦了?”
“不知道,好像一直有人在跟我说话,但是我怎么都听不清。”楚辞颓然的倒在床上,清醒过来才感觉到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他想要去冲个澡,才发觉身上没力气,想在坐起来都是难事。
“嗯,我去把粥盛过来,你先别睡,等一会吃了药在睡。”
南枳没在意他说的噩梦,收回手,从医药箱里面拿出个全新的体温计,虽然摸上去感觉没发烧,但是总归还是要相信科技的力量,楚辞乖乖的含着体温计,眼睛自醒过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南枳的身上。
她下楼去取粥,楚辞百无聊赖的眯着眼睛休息,以为梦境带来的沉重感在心中久久不散,他叹了口气,歪着头视线挪到了南枳刚才放下的书上。
浅色的封皮上,拿着精致点心的外国女人正笑的开心,旁边还了两个嘴巴蹭了奶油,正在垫脚去拿她手中食物的小孩子。
这是一本食谱?
至于楚辞为什么不敢确定,则是以为在他的认知中,南枳并不是能安心看食谱的人,她正常情况下都是大略的扫一眼,然后就兴致勃勃的开始动手了。
最后的成品如何也没人在意,反正她不管做成了什么样子,楚辞都会开开心心的吃下去,顺便附赠一万个好评。
他到底还是没有去碰食谱书,咬着温度计乖乖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房门的方向。
都好长时间了,怎么南枳还没有回来?
楚辞有些焦急,手机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卧室里没有钟表,他拖着无力的身体下了床,脚掌才刚刚踏到地面,就感觉脑袋阵阵的发昏,几乎要站不住。
他甩了甩头,踉跄的向着房门的方向走去,光脚踏在地板上的感觉差劲极了,寒意顺着小腿慢慢的爬上全身,他眼前一阵模糊,嘴里还吊着被南枳嘱咐了不能吐出去的温度计。
“楚辞?!”
房门从外面拉开,南枳抬眼就看见没有乖乖休息的病房,她皱了皱眉,换成一只手端着托盘,空余的手扶住楚辞,“都成了病人是你还不消停是不是?”
楚辞本能的拥住身边的柔软的身体,像是无骨的章鱼黏在南枳的身上,他指了指温度计,含糊不清的说:“我听话了,没取下来。”
南枳一愣,转瞬又气又无奈,也不能去跟个病人发火吧。
把楚辞扶到床上,伸手把体温计取了出来,三十七度八,还是有些发烧。
“把粥喝了,然后吃药,你还有点发烧呢,要是晚点烧还没退的话,就要去医院了。”
瓷碗中的蔬菜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楚辞自早上之后就在没吃过东西,他点点头,继续用湿润的眼神盯着南枳。
又来了,也不是谁家幼儿园的小朋友,南枳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成为一名优秀的幼儿园阿姨,喂楚辞喝光了一小碗的粥。
他此时状态还不好,能喝下一碗粥都是勉强,脸色倒是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你手机扔在沙发上了,有不少未接电话。”南枳把空碗放下,拿出手机递过去,楚辞疲的不行,眼睛都是勉强才能睁开,他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熄灭的屏幕再次响起,是又有电话过来了。
青白光芒中,老头子三个黑字尤为的显眼。
“不接,按了吧。”楚辞挥了挥手,也看清了来电人的名字,好看的眉毛再次皱到一起。
南枳拿着手机的手有瞬间的犹豫,很快,她看了楚辞一眼,按下了屏幕上的绿色按钮。
“喂,你小子...”
“楚先生,我是南枳。”
老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戛然而止,隔着电话,南枳能听见那边传来的剧烈的呼吸,她没再说话,很耐心的等着老人整理好情绪,足足过了半分钟,楚父才重新开口,“南小姐你好,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楚辞那个臭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