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奇说道:“别这么消极,慕学弟平日里虽然不大靠谱,但也不是不识分寸之人,若是在他处,他未必会如此这般胡作非为,由此可以断定,慕学弟与老板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所以,我们留下来的可能性极大。”
卢卓略一琢磨,道:“也对,慕鼓既然敢打着老板的名义,明目张胆的这么做,一定有道理,不过这个道理嘛……我看只有老板才能一目了然……”
莫潇此时看着路奇,仿佛第一次认识路奇一般,道:“慕学弟说我口才好,我怎么觉得自己与你比起来,似还有些差距?”
路奇“嘿嘿”笑道:“岂止是差距?是差得远……”看莫潇瞪起了眼睛,路奇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小的时候,隔壁住着一个超爱八卦的老爷爷,是一位退休了的演说家,他厌倦了城市的车水马龙和快节奏的生活,专门回村里种田种菜,我的口才都是那时练出来的,老人闲来无事,又喜爱孩童,就弄了一个语言训练班,因为事后有糖果吃,我们村儿当时有许多小娃娃都参加过老人的训练呢……”
莫潇翻了个白眼,原来人家打小练过,且是经过名师指点,而他纯属无师自通,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卢卓低声提醒道:“老板来了……”说到老板来了,刚才说了一箩筐大道理的路奇,此时竟也有些微微的紧张,更别提莫潇和卢卓,他们都是通过慕鼓亲自面试才留下来的,但此时,慕鼓仿佛变成了这次事件的主谋,而他们就是**裸的帮凶,眼见老板拂开众女走了过来,他们二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别提多矛盾了。
而之前一点也不起眼的老板,此时的身影仿佛变得分外高大,一张俊脸不拘言笑,不怒自威,看上去竟严肃极了;老板的脚步不急不缓,甚至故意走的很慢,仿佛脚下踩着无尽的怒火,就等着过来将他们三个扫地出门……
没等他们三个生出更多的想法,看似走的很慢的叶轻船便来到了他们身前,那看似冰冷寒冽的双眸,虽然没有温度,但也没有更多冰冷的气息散溢出来,那在他们看来,像背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无比沉重的步子,此时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他们的身前……
莫潇和卢卓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低下了头,路奇也觉得老板的气场很强大,但他依然忍不住抬头看了老板一眼,下一秒,他仿佛看到老板似乎隐约在笑。
这顿时让路奇的胆子大了起来,他向叶轻船致意道:“老板好!”
听到路奇的问候,莫潇和卢卓也低着头跟着说道:“老板好……”
叶轻船没有说话,这让莫潇和卢卓的心里更加忐忑,但路奇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刚才他曾正眼看了叶轻船一眼。
就是那一眼,路奇觉得自己仿佛于无声间看到了老板的庐山正面目,他认为刚才他们感受到的那一切,比如老板的怒火,皆是因为自己等人太过紧张的缘故,故而潜意识总觉得老板会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
结果则不然,老板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更没有要将他们扫地出门的想法,只是老板看上去确实是严肃了些,或者说老板这是本性如此,当然也有可能,老板收拾人都是不同声色的,一个有肚量的老板,谁会以大发雷霆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场闹剧?
而且,这个老板除了长得帅,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他很吸睛,不仅如此,他还像一枚定海神针,只要往那儿一站,就没有人敢造次。
路奇不知道,他的这种看法,倒是与慕鼓曾在幻境里的看法,如出一撤。
叶轻船打量了三人几眼,出乎意料的,老板并没有质问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仿佛知道一切般,简单的问道:“你们是慕鼓招来的吧?”
没有让他们三人承担责任的意思,莫潇和卢卓都有些意外,听到叶轻船的话,急忙点头道:“是的,是的。”
路奇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慕学弟面试了我们。”
叶轻船话不多,只简单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干吧,工作内容和薪酬方面,想必慕鼓也都有跟你们讲过,一切就依慕鼓说的办吧,若是工作方面有不懂的,或者有什么需求,就找慕鼓,若是有事需要请假,也找慕鼓。”
言罢,叶轻船又看着路奇道:“如果慕鼓不在,或者联系不上的话,那么,酒吧里的事情,就由你来做主吧。”
路奇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叶轻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直到叶轻船走后,莫潇、卢卓和路奇,依然云里雾里,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以为这一关一定很不好过。
他们以为老板很难应付。
他们以为,与慕鼓一起成为炮灰,已是必然。
哪怕不成为炮灰,但一定会受到牵连,比如他们的薪酬,一个月五千,对一个兼职学生来说,已是非常不错,他们很满意,但他们知道,这个数字老板一定不知道,若是老板不满意,他们的工资很有可能会降低许多,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老板压根没有过问他们的薪资,没有对他们的工作表示任何的不满,没有对慕鼓的胡闹加以多余的评价,他甚至让慕鼓从一个胆大妄为胡作非为的叛逆学生,摇身一变,成了整个千帆尽酒吧,唯一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