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阔拔婉莹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薛高卓真的铁了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定的不让他走。
“如今你还是别想这些了,先安静下来好好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好吗?”阔拔婉莹嘴上说的客气,但手上却用力的把薛高卓摁在了床上。
她原本就不会温柔体贴,只是按照最快的办法来,薛高卓疼的直抽冷气,不过却很喜欢这样洒脱的做事方法。
只是他还是总是忍不住望着窗外,如果不是他现在实力的确太弱了,些过去真的只能是送死,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皇宫。
他愿意和顾九歌同生共死,可扪心自问,顾九歌真的愿意吗?答案只有一个,她有自己的坚持。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阔拔婉莹虽然做事不拘小节了一些,但是对于细节上的处理还算是细心,一直都没有外出过,固执的守在薛高卓面前。
“我去给你烧一些水,你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太虚弱了。”阔拔婉莹皱了皱眉,自己起身去了外面,过了半个时辰,这才拿来了一碗清澈的开水。
薛高卓没有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开水,只是乖乖的一饮而尽,然后又躺在了床铺之上,任由阔拔婉莹一直仔细的照顾自己。
有水声滴滴嗒嗒,顾九歌依旧是沉默着不说话,面前站着的是愤怒的君王。
都说帝王一怒,伏尸千里,君珩也的确是气急了。
“你可知,薛高卓是这牢里的囚犯,那是要听侯发落的,就算是朕也不能轻易做主他的生死,而你竟然擅自把他放走了!”君珩气得又抬起了手,却哆嗦着放了下去。
他承认,他不得不承认,面对着这一张脸,他就忍不住想起从前的那些感情,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下手了。
若说刚才那一掌是因为愤怒冲动之下所为,现如今他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理智,虽然生气,却无法再下手,甚至动了恻隐之心,不愿让顾九歌继续待在这里。
顾九歌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好像伤口不在自己的脸上。
“好样的,你自己最好好好反省一下,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错在哪儿!”君珩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无论如何,他都下不去手了。
“来人,把人还扔到北苑去。”他想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了,薛高卓如此莫名其妙的失踪可不是什么小事,他必须要解决这后续很多的麻烦。
顾九歌不可能被他扔出来顶罪,所以这其中的处理就会非常的琐碎,其中牵扯到的势力也很广,他需要给大多数人一个交代。
顾九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素袍,不过她好像身上穿的衣服完全没有变化一样,闲庭信步的走回了北苑,旁边自然是有人盯着的,她却恍若未觉。
刚刚一回来,顾九歌就听到了哭泣的声音,仔细听这稚嫩清脆的声音,还有些熟悉。
“月英!你怎么自己待在这里哭呢?谁欺负你了!”顾九歌最后一句话说的霸气十足,月英一下子就扑到了顾九歌怀里。
“那些人都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见娘娘您失了宠,直接就冲进来一顿打砸!”月英一边说一边哭,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
“都怪月英没用,要是阔拔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不会让这里被别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分明看到那些人,把宫里的东西都拿走了,又是砸,又是抢!”
顾九歌叹了一口气,月英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是吓到了,不过对于那些被打砸抢走的东西,她是不怎么在意的。
东西和人命比起来实在是太轻太轻了,只要人没有事情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们进去吧,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你在这里哭又干什么呢?”顾九歌故作严肃,一下子就把小姑娘唬住了,抽泣着却不再哭了。
看着顾九歌瘦弱的肩膀,月英忽然就在想,君珩真的是太幸运了,竟然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女子的真心相爱,她们家娘娘一定是最好最厉害的。
回过头,就看见小姑娘愣愣的待在原地,顾九歌忍不住失笑:“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再不收拾收拾,今晚我看我们两个住在哪儿。”
月英脸色通红通红的,立刻应了一声,然后手忙脚乱的收拾周围的东西,连手上被刮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都丝毫不在意,一脸的傻笑。
“月英你放心,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我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人欺负我身边的人。”顾九歌忽然握住了月英的手,安慰着小姑娘的心。
月英乖乖巧巧的点头,顾九歌说什么她都是相信的,顾九歌那么厉害,那么聪明,又那么坚强,一定会被人发现,不会像现在这样埋没了的。
处理好了脸上的伤口,房间也基本收拾的差不多了,顾九歌走入房中挑选了件衣服,忽然问道:“你说我穿哪一件衣服好看?”
月英立刻就拿出了另一件衣服,而后就迷迷糊糊的为顾九歌梳妆打扮,顾九歌很快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你也去打扮好自己,看看你现在这个花猫样,出去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她立刻就想起了那些人的嘴脸,二话不说就把自己也收拾了个干净,如此主仆二人看似恢复了往常,若是一直不出门,也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自从君珩回来,苏余姩满心欢喜的准备去找皇上,但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
起初之时,她还不以为意,觉得君珩一定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否则怎么可能避而不见自己的亲生孩子。
但如此三四次之后,苏余姩依然无法见到君珩,就连皇宫之中就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件事情,虽然没有传出流言蜚语,苏余姩依旧觉得恨。
“我才是皇后,可现在我这个皇后却成了废人一般的存在!”苏余姩咬牙切齿,修剪整齐的指甲嵌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