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邦的使者彻底离开,阔拔婉莹在寺庙之中也收到了消息,来不及和方丈打一个招呼,高高兴兴的便自己溜了回来。
“太好了,谢谢你对我有这么多的帮助,否则我肯定没有办法摆脱这个死局,可是两种选择我一样都不想选,现在终于是得偿所愿了!”阔拔婉莹一脸的痛快之意,显然她已经被压抑许久。
顾九歌微微有些哭笑不得,阔拔婉莹回来的太过着急,连身上的一身男装都没有换掉,乍一看,若是让别人知道皇后寝宫中出现一名男子,指不定要如何编排呢。
随口找了个借口跑出来的君珩来到了这边,一眼就看到了满脸喜意的阔拔婉莹,她身上还穿着一身男装,和顾九歌站在一起真的是郎才女貌,天赐一对。
摇摇头甩掉了脑海中诡异的想法,君珩心中却是高兴不起来,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如此一来能不能和外邦继续交好都是难题,对于秦国来说没有半分益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外邦的使者已经拂袖而去,哪怕他们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可之后总能想明白,阔拔婉莹是在皇宫之中丢了的!”君珩眉头拧了一个结,目光有些不善。
原本的喜意仿佛是被人猛然浇下来一桶凉水,消失无踪。但是顾九歌却丝毫都不后悔自己做下的事情,她这一生难得有一个朋友,两人的脾性如此合得来,又更何况阔拔婉莹帮了她。
她在后宫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个朋友,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敌人来和他争抢丈夫,她本就已经是受尽了委屈,虽说这是身为皇后的本职,可她也有资格拥有朋友。
顾九歌敛下了眼中所有的神色:“你也知道我没有朋友,我只是想要帮她一把,无论是回去还是做妃子,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无法解开的束缚。”
她忍不住又想到了后宫女子晚年凄凉的下场,身为皇上,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伴君如伴虎,如果从来没有受到恩宠,也就是孤老一生,可若是坐在皇后之位,那下场一直都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君珩难免觉得有一些心虚,可这依旧掩盖不了他心中的怒火,这种做法实在是不顾江山社稷,虽然他也从中插手一二,可那是顾及情分,这事终究是太荒唐了。
“我只希望你可以明白过来,这一次你的确做的不对,有些事情也可以好好的说,你肯定也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君珩想起那满朝的大臣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虽说他不怕,可也并不高兴。
阔拔婉莹张了张嘴,想要缓和一下这二人中僵硬的气氛,可两人之间的争吵让她无法插话,甚至在她发出声音之时,同时转头让她闭嘴,如此一来她只好安静的等待争吵结束。
“你应该好好的冷静一下,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外邦小国,无法对秦国造成什么损失。”顾九歌认为自己没错,她一脸坚定的看着君珩。
君珩连连说了三声好,气的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最后深深的看了顾九歌一眼,转头离开了这里,连选妃一事都被耽搁在了一旁。
君珩身边的公公试探性的说了一下,换来的只有一句充满了怒火的滚,其他人都非常有眼色的闭紧了嘴巴,至于那边该怎么办,那自然有人管的。
外邦的公主突然丢失,皇上借口说离开之后也没有再回来,其他国家的使者都面面相觑,不知究竟该怎么办,那些公主们更是慌乱无比,她们只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而已。
过一会儿便有总管公公过来宣布事宜,君珩自然是不可能回来继续若无其事的选妃,他本来就对这件事情不甚满意,更是顺其自然的推拒了。
使者们个个接旨,带着自家的公主郡主等人离开,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很多人在私下做了种种猜测,可以就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将其丢弃一旁,把疑惑压在心间。
而皇后寝宫之中,阔拔婉莹看着脸色平静的顾九歌,心中充满了自责,若不是她任性的不想要回去,也不至于让她二人做这些无谓的争吵。
“都是我的错,皇上就这么离开,不会有事吧?会不会导致你失宠,然后被别人陷害?”阔拔婉莹越想越是忧心,后宫一向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顾九歌听了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开心的笑了,出来之前压在心头的郁结之气已经消失。
“你怎么会往这种地方想呢?再怎么说我也是皇后,楚国的公主,君珩不过就是生一时的气罢了,你根本无需担心自责的。”顾九歌一向把事情想得极开,不会把事情压在心头。
二人对视,忽然都爽朗的笑了出来,他们都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脑海中把事情想明白,就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心情难受,因为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如今事情已经落下帷幕,阔拔婉莹去向已经决定,自然是要留在皇宫之中与她陪伴,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看着阔拔婉莹微微有些别扭的模样,顾九歌便想要带她去街上一逛。
闻言阔拔婉莹大喜,她还真的是没有出门逛过呢,虽然来也经过了几次繁华的街道,可终就是因为身份,又或者是其他的事情,没能下去好好的逛逛看看。
“早就听闻秦国繁华无比,尤其是国都之处更是精致璀璨,我倒是心中好奇,早就想要过来看一看了!”阔拔婉莹说着便要出门,还是顾九歌拉住了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你还是皇后呢!”阔拔婉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狡黠一笑,她想到了女扮男装的办法,这个办法也的确可行。
只是顾九歌思虑得更加周全一些,让杏枝拿来了两套公公的衣服,等换上衣服之后,把自己脱下来的衣服给杏枝穿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顾杏枝有些苦哈哈的脸,顾九歌把人摁在了床榻上装作休息。